纪筝兴緻勃勃,脱了鞋抱着东西往厨房走。
周司拎上拖鞋,从后面把人抱起来,叫她穿上鞋再走。
纪筝在伦敦六年,最引以为傲的收穫就是厨艺。
没办法,既吃不惯那里的饭菜,不得不自己动手做。叶璃和怀聿都有一手好厨艺,她跟着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
周司惟洗完手,转头看见流理台旁那姑娘已经繫上了围巾开始削胡萝卜的皮。
她的手指纤长白嫩,那把刀锋利无比,一下一下颳起胡萝卜的皮,看得他胆战心惊。
纪筝刚削了几下,被人按住,周司惟从她手里抽走东西,同她商量:「我来帮你备菜好不好。」
两个人确实会快一点,纪筝顺从地把刀递给他,转而去把一些脏衣服丢进洗衣机。
需要她动手的家务几乎约等于没有,原本的阿姨请假之后,周司惟请了新的家政,每天定时过来打扫。
隻是一些事,纪筝还是想亲手做,觉得这样会更有生活的感觉。
譬如此刻,她亲自挑选的洗衣珠有茉莉花的香气,放到滚筒最深处,圆滚滚的香气扑鼻。
他们俩的礼裙和西服自然会有洗衣店的人上门来拿,纪筝把一些可以机洗的丢进去,在阳台上看着洗衣机慢慢转起来。
午后阳光金灿灿的,落在洗衣机的漩涡裏被搅碎,阳台上的仙人掌和君子兰绿油油的,生机盎然。
周司惟走过来时,便看到纪筝提着浇花壶认真地一盆盆浇花,水雾在日光下染上亮晶晶的颜色,像一片片星河带落进花盆里。
她脱掉了紫色的开衫,里面是白色卫衣,下摆扎进灰色休閒裤中,腰间曲线若隐若现,侧脸婉约又漂亮。
房子原本是冷冰冰的建筑物,装修家私是骨,人才是魂。
她站在那里,便能让他心安落地,望见余生的模样。
周司惟走过去,揽上她的腰,吻落在她耳后侧的纹身上。
纪筝没有回头,任他下巴搁在她颈窝里,笑意盈盈地捡去了盆裏的枯枝败叶。
他身上的衣物,也满是柔软清香,和从洗衣机裏刚拿出的味道如出一辙。
炖了软烂的罗宋汤,纪筝控制了甜味,儘量让汤底清爽。
清蒸鲥鱼肥嫩鲜美,爽口而不腻。q弹的水晶虾仁清炒,搭配香醋,劲道爽滑。
另有几道复杂的菜,是周司惟动手,他半捲起衬衫的袖子,在流理台边洗东西,一举一动都无比赏心悦目。
纪筝从背后抱他,探过头去,看他将圆润丰满的葡萄一颗颗摘下来冲洗,个个个头饱满,黑紫的颜色仿佛一颗颗珍珠。
周司惟低眸,看到一双比葡萄更亮的眼睛,勾了勾唇,将一颗洗净的葡萄递到她唇边。
纪筝张口含下,顺带着恶作剧般地咬了咬他指尖。
葡萄在唇齿间炸开,汁水无比清甜,纪筝眯了眯眼,拉下周司惟,把唇送上去,将葡萄果肉连同甘甜一同推进他嘴里。
送完之后她就离开,邀功般地问:「甜不甜?」
这个葡萄味的吻结束地太快,周司惟随口应了一声,捏起她的下巴,把人揽到怀里,继续这个吻。
纪筝主动踮脚,揪着他的纽扣,任由他把自己的头髮散开,一头柔顺青丝洩进他的指尖。
他一开始隻是想再尝尝味道,但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入怀,慢慢叫人心念加深,俯身按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外头的天气极好,过了日头最晒的时候,午后阳光暖融融的,通过窗户照进流理台上,咕嘟咕嘟着的罗宋汤热气漂浮在金光中。
很奇怪,爱情就是想让人永远靠近,仿佛爱人真的是传说中自己身上的第三根肋骨一般。
周司惟后来放开她,是听到锅裏愈来愈发的咕嘟声,他去关上煤气,将滚着的锅盖连忙拿下来。
纪筝靠在流理台的l型拐角裏,差点笑岔了气。
她一直以为周司惟永远万事不慌,从容应对,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见到他稍忙的样子。
她想,她真的太爱生活这个词了。
从而也觉得婚姻,真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
周司惟无奈,看她顶着一张被亲得嫣红的唇笑得长发散落,卫衣领子也微微乱了些。
他擦干净手,过去捏了捏她的脸:「别笑了,坐过去等吃饭。」
餐厅用的是岩闆餐桌,身后有酒柜,酒品不多,多的是她爱喝的各种饮料。纪筝取了两个水晶玻璃杯,一个倒青苹果味的气泡水,一个倒纯净水。
她爱喝带一点点味道的水,不喜欢单调的纯净水,与周司惟正好相反。
这人喝着纯净水,却每每要过来吻她,说是尝尝气泡水的香味。
餐桌上摆了一束早春梅花,简简单单的粉色,让人食慾大增。
吃完饭之后,二人一起把碗筷放进洗碗机,纪筝困意上来,又不舍得春日阳光,索性躺到露台裏的贵妃榻上。
周司惟接了个电话,边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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