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惊蛰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慧平就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回去简单擦洗换了衣服后,他才喘了口气。
“掌司方才找你,是为了什么?”
白天废了力气,洗完澡,吃过饭,慧平就已经觉得困了,他躺倒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被子昏昏欲睡。
惊蛰坐在床边,不知在编着什么。
慧平见惯了惊蛰心灵手巧,根本没仔细打量。
惊蛰一边编一边说:“云奎不是要去杂买务吗?掌司的身边就空了个位子,他问我,要不要去。”
“什么!”
慧平立刻清醒,猛地坐了起来。
“惊蛰,你可别说你不答应。”慧平看起来,比惊蛰还要紧张。
他可是知道,惊蛰有时候真是个怪人。哪怕是自己的朋友,他还是要这么说。有时候送上门的好处,他都可能会往外推。
慧平就担心,要是惊蛰这一次又这样,可怎么办?
惊蛰无奈:“你们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种顺其自然的事,还是好事,我为何要推辞?”
慧平:“这可得问你自己。”
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惊蛰,你该问问你自己,为何总是给人这种感觉。”
惊蛰手上的动作慢下来,有些疑窦地看着慧平。
“你说说为何?”
慧平:“惊蛰,你总是愿意帮我们,不管是你北房的朋友,还是云奎,或者是我,可是,你却从来不想要什么。”
惊蛰挑眉:“可我的确是不需要。”
他能帮,他想帮,所以他就帮了。
可他的事情,没人能帮他,自然不必说。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能让人帮忙的事。
当然,系统的存在,他曾问过系统,能否泄露系统的存在。
系统的回答是不能。
在绑定后,他们已经是一体的。
那系统需要遵守的部分规则,也是惊蛰需要遵守的,那么关于系统的存在,他不能和任何人泄露。
违反肯定是会出事。
这样一来,惊蛰当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事情,还需要人帮忙的,他自己又不缺什么。
慧平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是这样的,惊蛰,就算你真的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也从来都不说。”
他举了个例子。
“伍德去找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惊蛰微愣:“那时,事情已经结束了。而且,如果那会我迟迟不回来,那你们也会来找我,我和云奎已经事先商量过……”
“不,这不是帮助,这只是计划中的一环。”慧平打断了惊蛰的话,“你回来后,并没有和我们说你遇上伍德的事,伍德,是特地去找你的。”
伍福已经足够丧心病狂,那伍德呢?
惊蛰遇到伍德这么大的事,却没特地提起来,还是在大家伙散了后,被随口一句带起来。
“惊蛰,朋友有来有往才是正常的,”慧平认认真真地说道,“我们不能一直依赖着你,却什么都不付出。”
惊蛰恍惚,他没想到,他刚刚和郑洪说过的话,很快又被用回到他自己身上。
……他也没觉得自己是这种,有来没往的冤大头吧?
不过慧平到底是累了,絮絮叨叨了一堆,结果还没说完,自己把自己给哄睡着了。
惊蛰给他盖了被褥,又挪到门口去,把最后的一点编好后,迎着稀薄的月光看着手心里的东西。
是个小巧的平安结。
只是这平安结看起来和别个的不太一样,一般为了祝福的意味,应该都用红线,可惊蛰手里的这个,要是在白天的时候来看,那应该是红黑相交。
若是迎着日光仔细看,那黑色里,怕是还会再沾染一点浅浅的黄色。
那是惊蛰的头发。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洗漱后,他在屋内剪了一部分带了出来。
自打得了容九那一缕头发,惊蛰就觉得原先做的东西之外,还得再送点什么。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
最后,他想起自己的头发。
虽然不柔顺,也有点毛毛躁躁,还发黄。
不过,那到底是不一样的意义。
他小心翼翼地将东西做好。
不过这东西做是做好了,惊蛰却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将平安结收起来,没打算立刻送出去。
总觉得,如果两人交换了头发,那就是某种更深的意义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话,惊蛰也是听过的。
…
乾明宫内,灯火通明。
高挑的灯笼,照亮了宫檐廊下,将下头的人影,照得清清楚楚。
宁宏儒就站在殿外,拦着想要进门的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笑眯眯地说道:
“诸位深夜入宫,想必是有要事在身,可陛下已经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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