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的时候,我就把口袋的美工刀拿出来说,我今天没有带钱,只有带刀。
然後那天很幸运的,alex没再向我要钱,他离开了。
不过我高兴得太早,alex可不是那麽好打发的人。
隔天放学,他带了另一个人,也是他们那届的,叫陈彦秦。
我认识这个家伙,他是我一个认识的学妹那一班的,功课很好,但最近像是x1毒一样,x格忽然变得很残暴,眼神也变得不好惹。
陈彦秦只是嘲笑我的刀,他认为我根本不敢真的动手;他伸手抓破我的手臂,「挖靠!有刀嘛!很厉害?」
那天,我没有拿刀伤害他们,但我在回家後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看着它的血泪涌出,心灵的泪水却早已流乾。
我看着手臂上满目疮痍的伤痕,轻轻地对自己说。
「一点也不会痛呢。」
「为什麽要这样伤害自己?」哇,伟大的老师,您终於发现了自己的无能吗?你为什麽一开始不阻止呢?你为什麽要隔岸观火、吃着爆米花看戏,笑着说是「玩」呢?
「回答我!」
我不要讲话。
「为什麽?」
我讨厌明知故问,或是毫无反省能力的家伙。
你认为这是我的问题吗?
「身t发肤受之父母,你这种行为很自私你知不知道?」哇呜!鼓掌!讲得真是太好了!安可!
伟大的演说家,你可知道有种人,他会看着小孩子之间的伤害对方身t,笑着说那是在玩,然後对着自残的小孩说:身t发肤受之父母!
我几乎要笑出来了。
但为什麽我却哭了?
老师没再说话,然後把我交给辅导室处理。
辅导室老师恶心的对我笑着:「今天还好吗?」
你说呢?你觉得我为什麽会在这里?你觉得一个红着眼睛的人会有多好?
「你知道吗?世界上有好多可怜的孩子呢。」
我知道呀,就像林冠诚那样,被欺负还要被说是在「玩」。
「不要觉得自己很可怜,你在那麽多苦难的孩子中是多麽幸运的一个!」传教,是吗?
好幸运呀。
好苦难呀。
林冠诚,那时为什麽没有跟你一起si呢?
有时候,我会这样子想。
我们三、四年级的班最多人聚首到现在五年级的班级。
当时三、四年级的班导在念分班名单,念到我们这个班有哪些人时,就很惊讶地说上一句:「怎麽那麽多呀?」
以前同班的那些人,来到这个班以後,首先就都被拉进了班上最大的团t那里;此处的最大团t不是指人数多,而是势力大。
被拉进去的人当然包括我在内。
我和一些以前同班的nv生,一起跟着班上那些最漂亮的nv孩及功课最杰出的男生。多年後考高中,他们还真的都上了。
那是小琪b我写的其中一篇作文,内容是一名自杀者的遗书。
「你怎麽了?为什麽会写这种东西?」
一直以来老师对我的眼神都是肯定的,那是第一次我看见老师的眼神露出那样的慌张,好像她眼前的我再也不是我了。
「没什麽,随便写写的。」
「老师觉得……你应该多写一些yan光的、正面的,不要去想这些,好不好?」
我对老师的态度一向都是很好的,那是第一次我对老师冷淡且轻蔑,晃着身子、眼神满不在乎的乱飘、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那场面到现在自己想起来都会有些毛骨悚然。
这就像在宣告,我往後的日子,将会永远永远,活在想要结束生命的y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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