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定,便点点头,不再多劝。
何况,眼下艰难的路,或许到了最后反而成为坦途——寻找“遁去的一”的本身,或许就已经是那个“一”了。
决定自己今后要走的路以后,傅希言练武便勤快了许多,裴元瑾起初还有些欣慰,后来发现他已经半个月没有修炼傀儡术,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
傅希言说:“入
门我已经学完了。傀儡术至多算辅助手段,是辅修,我主修武道,还是要将武功练上去。”
裴元瑾虽然欣慰,又觉得他前后态度变得有些大。
傅希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不是完全不练了。傀儡术主要是出其不意,求的是奇,这和我的道也是一脉相承的。不过我现在要先把脱胎期稳定下来,我有种预感,我离入道期不远了。”
武道就像一个金字塔,越往上人越少。
换个人这么大放厥词,必然会遭人嘲笑,然而傅希言,作为一个不到一年时间,就完成了从真元期到脱胎期□□的绝世天才,他说什么都有种理所当然的信服力。
不过,在场也没有别人。
只有同为绝世天才的裴元瑾。
他自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而且别人每次晋级,都会遇到瓶颈,唯有傅希言,顺风顺水得好似老天爷的亲儿子。
正因为他太顺风顺水,所以裴元瑾才会提前提醒他要找到自己的道,以免他晋升入道期时,因为道心不固,产生后患。
傅希言这么说,他反而有种欣慰。
“境界提升之外,也要增加对敌经验。”裴元瑾现在就像高考冲刺班的老师,总觉得哪儿哪儿都要补。
傅希言也一改以前的讨价还价,欣然从命。
于是,这趟长江漫游,游着游着,就变成了补习班,每日都能看到储仙宫的人在甲班上飞来飞去,追来追去,砍来砍去。
陈家的水手和护航的保镖们:“……”
怎么说呢。
不安全感是有的。就是每天都要告诉自己,要好好伺候储仙宫这群大佬,千万不要惹他们不高兴。
安全感也是有的。一点都不怕有人不长眼送上门来找死。
人的期待是很奇怪的。
有时候,想什么没什么,有时候又想什么有什么,但往往是发,好的不灵坏的灵。
比如现在。
看着挡在船队前面浩浩荡荡的十几条船,傅希言有些吃惊。陈家加上巡逻的快船,也只有八条,从数量上就输了。
他召来这条船的管事:“居然有人敢拦你们家的船?”
就汉津渡口万商来朝的气势,他还以为四方商盟已经统一长江流域了呢。
管事见怪不怪地苦笑道:“我们四方商盟都是正经做陆上生意的,哪耗得过那些祖祖辈辈都在水上发家的。不过您放心,这都是熟人了,使了钱就好了。”
如今的长江天堑是两国边境,哪国来管,水匪就往另外一国跑,如此反复,官兵也没有缉拿的兴致,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长江水匪天不怕地不怕的猖獗狂妄。
也就是四方商盟成立后,养了保镖打手,将那些小股水匪都打散收编了,只留下两支动不起的,不然这一路过去,差不多得过五关斩六将。
果然,管事又说:“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敢朝我们要买路钱的,如今也就剩下白龙帮和吞龙寨这两支吧。”
傅希言说:“白龙帮,吞龙寨……他们关系应该不大好吧?”
管事也是个碎嘴的,话匣一打开,就收不住了:“都说同行是冤家,四方商盟要不是分成了七路,也不能像现在这么相安无事。可这两支可不只是同行那么简单。吞龙寨的老大原来是白龙帮的老大,后来被自己的女婿篡了位,好不容易逃出来,另起炉灶又建了一个。”
傅希言忍不住说了声:“精彩!”
管事正要继续往下说,就听前面喊着开船,船又重新动了起来。
金陵之秦淮(上)
三艘快船, 一艘在前面开路,两艘在旁边护航,随着五艘货船缓缓穿过十几艘大船让出来的通道。
傅希言站在甲板上, 见几个水匪站在船的一侧, 一个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手中提着刀子,蔑笑着看过来,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
管事只会粗浅功夫, 隔着大老远,没有听清, 但傅希言晋升脱胎期之后, 耳力更上一层楼, 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说的是:“瞧那侉子,白白胖胖的, 肯定好摸。”“你想怎么摸?当婆娘摸吗?”“黑灯瞎火都一样。”
傅希言看过去, 一群人便哈哈哈地笑起来。
“你要寻找天缺的一, 便是逆天而行。”裴元瑾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冷冷地看着那群嘻嘻哈哈的人,仿佛在看一群死人, “天都不惧,天下之人, 谁足惧之?”
那群人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意,都收敛笑容, 站直身体, 有的已经亮出刀子, 作出凶相。
傅希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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