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看着他,有些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易容了?”
马清呆了呆:“并未。”
傅希言对裴元瑾说:“看来不能指鹿为马了。”他只是想起了江陵城内,那个一个照面就茅塞顿开,升任武王的鹿清,故而开了个小玩笑。
马清在金陵待久了,显然对来自总部的诸人十分敬畏,态度甚至恭敬到了有些结巴的程度。
而他的表现显然也并不令人满意。
裴元瑾听过他说“我去新城是灵教建、建议的,他们,他们送了我一间宅子”时,脸上的寒霜几乎要掉下渣来。
寿南山身为风部总管,看着这样的属下,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马清走后,他不得不出面解释:“储仙宫近年来在南虞发展艰难,马清是老主管的得力助手,几年前新提起来的。原来的老主管已经被调去了临安。”
裴元瑾不用问多艰难。
多艰难,看马清就知道,一个搞情报的组织竟然堂而皇之地接受了被监视对象的宅子,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广袤的不是胸怀,是脑海里的水!
愚蠢的部下哪儿都有,为什么他手下特别多?
他忍住气,问:“金陵风部已经废了,临安怎么说?”
寿南山道:“临安人手不足,只能顶着南虞朝堂和摄政王余部。”
裴元瑾问:“找不到人吗?”
寿南山说:“灵教扩张得厉害,他们有朝廷背书,一般江湖人更愿意投效他们。”
傅希言默默听着,也有自己的感慨。
这就是背靠朝廷的好处,才能够实现对储仙宫、天地鉴这样庞然大物的弯道超车。要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发展,就只能等他们自己倒下,再蚕食分赃,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裴元瑾说:“南虞方面,目前谁说了算?”
寿南山说:“风雨雷电各司其职,不过,临安电部主管事沈伯友是宫主旧部,也是南虞境内的储仙宫第一高手入道后期。”
裴元瑾脸色微沉:“如果我没有记错,沈伯友是赵通衢的启蒙师父?”
寿南山挠挠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通知沈伯友来金陵述职。”裴元瑾顿了顿道,“我们去一趟新城。”
班轻语既然打定主意要留他们一个月,他们身边必然密布灵教暗探。但裴元瑾还是叫了几辆马车,正大光明地前往新城,甚至不止新城,之后还要去临安、明州,甚至榕城转一转。
他要亲自测一测,班轻语的逆鳞到底在哪里。
或者说,灵教的死穴到底在南虞境内,还是南虞境外。
如此一来,北周方面也不能掉以轻心。
裴元瑾在车里琢磨这个,琢磨那个,傅希言趴在车窗上,认真地看着街道倒掠的景色。其实南虞与北周的风格仔细看,还是可以辨认出来的。
南虞多水,故而桥多,尤其是烟雨蒙蒙的时节,生动地展示了何谓小桥流水人家。那房子也没多干净,可在山水画一样的情境里,那墙上的污垢便也成了画家的刻意,充满灵气。
新城建在金陵城外的平原上,与各个城镇都有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附近也没有山川,城中用水都是靠挖井打上来的地下水。在这到处是河流溪涧的江南,实在是很少见的地形。
新城外墙宏伟,有五六丈高,与金陵相差仿佛。
虽然是新城,但规划得很用心,街道纵横笔直,严谨得可与镐京媲美,整体是九宫格局,正中央是灵教新总坛。其余八处各自为政,有自己的集市、衙门,连钱庄、药店、客栈等店铺种类都分布得很均匀,每个都是城中城,能自给自足。
送给马清的宅子位置不错,离灵教新总坛很近。
除马清之外,这里还有很多其他门派,据说都是受邀前来。
裴元瑾他们觉得这城市布局很古怪,傅希言却接受度良好,这不就是前世说的,走“多中心”城市发展空间布局路子吗?
没毛病。
临安之西湖(上)
灵教总坛还在建设,隐约可见中间有一座铁塔冲天而起,要不是那塔尖的形状与记忆中的埃菲尔铁塔相差甚远,傅希言都忍不住怀疑灵教是不是藏着一位自己前世的老乡了。
除了储仙宫之外,还有几个门派也已经搬到了附近,此时都听到风声,跑来和储仙宫少主见礼。
裴元瑾让寿南山去应对。
对偏居一隅的小门派来说,没能见到储仙宫少主虽然遗憾,但见到四大总管之一也是荣幸,使出浑身解数好好地巴结了一番。
寿南山选择加入储仙宫,本身也带着点不喜俗务的仙气儿,寒暄多了,脸上不免露出几分不耐烦,小门派们察言观色,讪讪告退。
寿南山回到风部的宅院中,抱怨道:“这等事儿以后还是交给马清为宜。”
裴元瑾说:“他与他们打交道多日,该打听的早该打听到了。”
这倒是。寿南山也跟着忧愁起自己属下的素质来:“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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