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段谦自己的事情。
裴元瑾点头“时间紧迫,可以多谈点条件。”
虽然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可一想到是段谦,就完全可以算作除暴安良。
他们二人去山上敞开心扉,互诉衷肠,却将地主晾在当场,偏偏,段谦不但不敢发火,还得好声好气、好菜好酒地招待着余下的人,心中窝火可想而知。
几日的连续放晴,炙烤大地,即便到了晚上,余温依旧蕴藏在土地里,微风吹拂,送来的也是阵阵闷热,叫人越发焦躁。
就是这时候,息摩崖进城的消息传来。
段谦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的计划里,必然是希望抢在息摩崖抵达之前完成布局,然后扫尾干净,带着梦春秋飘然远去,让万兽城的人扑了个空,事后追查,也无从下手。
可一步错,步步错。
段谦头痛欲裂。
他首先算错了裴元瑾带上流民后被拖慢的行进速度,其次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乌玄音,而最最重要的是,他派出去的眼线居然没发现息摩崖的到来。
如今这场戏只能在息摩崖的眼皮底下唱,虽然会增加真实性,却也增加了难度,之前的计划必须要推倒重来。
他冷静盘算。
花月楼机关重重,万兽城之前的探子统统有去无回,息摩崖如果逞匹夫之勇闯进去,他们也只好改变计划,直接将人杀了,给万兽城一个警告了。
如果息摩崖没有第一时间去花月楼,那他们便还有希望。
可惜这希望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游荡!
当段谦的耐心即将告罄,想要派人出去搜寻时,傅希言和裴元瑾终于吃饱喝足地回来了。
段谦立马请他们去凉亭饮茶。
监视息摩崖行踪的人也回来了,确定他住进了一家与花月楼方向完全相反的客栈里,然后便没有了动静。
段谦闻言,稍稍放心,同时也坚定了加快合作的决心。故而,傅希言和裴元瑾一落座,他便开口道“段某向二位奉茶赔罪,今日失言,还请少主少夫人原谅则个。”
傅希言喝了这杯茶。
他们回来的路上分析了这次合作。虽然不知道万兽城与梦春秋的恩怨,但段谦和铜芳玉都不是什么好人,谁赢谁输无所谓,两败俱伤最好。
不过段谦既然愿意卧底诡影组织,又出面安置了流民,那在他们这边,身份自然会比万兽城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暂时合作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裴元瑾的道是一往无前,不是一根筋到底,一味靠储仙宫扫清江湖蛀虫,委实杯水车薪,能借力打力,也无不可。
既然机会难得,那竹杠自然要大大地敲起来。
傅希言直言“段公子既然提出合作,想来已经想好了筹码?”
段谦说“息摩崖已然进城,时间紧迫,我将计划稍作修改。既然息摩崖大张旗鼓地出现,我们将计就计,干脆等息摩崖对花月楼下手时,少主可适时出现,‘发现’有两位傀儡道门人,于是与寿总管、易长老一起,将他们一网打尽。如何?”
傅希言笑道“段公子好算计,如此一来,不仅能帮助梦春秋假死脱身,还能除掉万兽城一员大将,顺便将万兽城的仇恨值拉到储仙宫身上,一举多得,佩服佩服!”
届时,失去爱徒的铜芳玉哪里还会管梦春秋死不死,心里只会想着他们这群人什么时候去死!
段谦忙道“绝无此意!杀不杀息摩崖全凭少主做主!我们只想借此脱身而已。”
傅希言说“万兽城远在西陲,鞭长莫及,你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要假死,隐姓埋名换个地方从头开始就是了。”
段谦苦笑道“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可铜芳玉那女人,实在是个疯子,这十几年,我们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不知多少次,她总能花费无数心血心力继续搜索,那执拗劲儿,只怕只有死了才能消停。”
既可以是铜芳玉死,也可以是他们死。
傀儡道的人能有多疯狂,看铁蓉蓉就知道了。可铜芳玉看着似乎比铁蓉蓉要讲道理一些些,至少她脑子不太好,想的不太多,傅希言好奇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段谦说“实不相瞒,其实,梦春秋就是金芫秀,莫翛然的关门弟子,铜芳玉的小师妹。”
咔嚓。
傅希言听到了自己下巴掉下来的声音。
怎么。他这是要在暨阳县认亲了吗?
他喝了口茶压压惊,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如果他娘在暨阳县开花月楼……
他娘在暨阳县开花月楼?
他娘宁可在南虞开妓院也不回去看看他,给他捎个消息?
傅希言心情十分凌乱。
裴元瑾看出他内心受到的冲击,接过话“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段谦说“我是她的养子。”
说着,他掏出三本册子“我不知道少夫人的傀儡术从何处学来,不过,我义母乃莫翛然亲徒,传授的自然是顶正宗的傀儡术,这三本分别是《傀儡术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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