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已经习惯了她朝气蓬勃的样子,这样安静,实在不像她了。
段谦去城里用高价买了一口用来做展示的棺材,将人葬在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据说银菲羽身前很喜欢来这里洗脚。
墓碑上刻的是“鲁大香”,本名,没有银菲羽好听,但听起来,像是有着平凡安宁的一生。
傅希言上完香,看着失魂落魄的段谦,犹豫了下,掏出怀里的小匣子,递给他:“你要报仇,总要有趁手的武器。”
段谦低头看着匣子,半晌才说:“这是你们在花月楼演戏的酬劳,是你应得的。而且,义母很喜欢你,这三支小箭送给你,她很高兴。就当是她的遗愿吧。”
他这么说,傅希言自然不好再推拒:“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段谦冷冷地说:“杀郭巨鹰,杀铜芳玉……玄武君应该不会拦我吧?”
不管凶手是不是郭巨鹰,他既然昨晚出现在花月楼,就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而铜芳玉,若不是她苦苦相逼,他们又何必东躲西藏过着老鼠般不见天日的日子?又怎么会想到假死遁逃?又怎么会遇到郭巨鹰?
银菲羽的死,他们都有份!
傅希言将匣子收回去,又掏出那块玄武君令牌:“这块令牌你留着吧,或许有用。”
段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下了这份好意:“诡影组织的首领,我会继续追查的。”
傅希言有些讶异。
段谦说:“我失去了义母,受到诡影组织猜忌,和郭巨鹰、万兽城有仇,还得罪过秦岭派,在江湖上已经没有朋友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与储仙宫交个朋友。”
傅希言看看裴元瑾,见他一副全权交给自己的样子,便问:“你能保证不伤害无辜吗?”
段谦笑了笑:“若有一日,你们发现我残害无辜,可以杀我。”
傅希言伸出手来,段谦愣了下,将手里的玄武令又放回去,傅希言没有接,而是握了握他的手:“那在你伤害无辜之前,我们就是朋友。”
从山上下来,又是黄昏天。
裴元瑾说:“你知道凶手应该不是郭巨鹰。”
郭巨鹰知道密道和假死这出戏的可能性不大,不然息摩崖和他就应该等他们演完这出戏,去密道堵她,胜算更高。
傅希言说:“我知道,段谦也知道。”
裴元瑾面露疑惑。
勇往直前的裴少主自然不会理会人在极度愤怒,极度脆弱的时刻,需要一个假想敌来转移自己的怒火,以免让自己郁闷而死。
傅希言说:“他总要有一个可以恨的目标。”何况郭巨鹰的确不是好人。
裴元瑾说:“但凶手依然逍遥法外。”
傅希言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总觉得,菲菲姨的死与我有关。如果我没有来暨阳县,她或许还会受铜芳玉的追查,但总不至于丢了性命。”
裴元瑾不解地看向她。
只有在他面前,傅希言才流露出内心的脆弱和懊恼:“菲菲姨在外面逃亡了这么久,总能逢凶化吉,说明她的敌人并不很强大。而这次,却强大得有些离谱了。”不仅预先知道了密道、假死计划,而且下杀手时银菲羽毫无还击之力,离开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样的人,放眼江湖能有几个?
……
他刚好就知道几个。
死路是自找(上)
“其实,和菲菲姨第一次在花月楼见面,听她提及傀儡道的前尘往事时,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傅希言心情低落。如果他再警惕一些,防范一些,小心一些,直接跟着菲菲姨进入密道,是否就可以阻止凶手?
相比傅希言和段谦,裴元瑾从头到尾都保持着相当的冷静与理智。
他突然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傅希言没有问是哪种可能,就下意识地想说这种可能不存在,可当这句话到嘴边时,人已经愣住了。为什么不存在?是客观不存在,还是他主观不想承认这种不存在?
或许,他潜意识中已经知道裴元瑾说的这种可能性是大大的存在的。只是……感情上对银菲羽的偏颇,让他下意识从善如流地跟随着段谦的思绪,并不愿意去追究这种可能性。
裴元瑾说:“证明的方法也很简单。”
傅希言被自己的思绪困扰了半晌,才道:“菲菲姨已经死了,事情告一段落,铜芳玉那边应该能消停了,就是不知道息摩崖的死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还是和那个麒麟君一样,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埋藏了。”
裴元瑾淡淡地说:“人是我杀的,她若不满,找我便是。”
银菲羽畏铜芳玉如虎。所以心心念念地策划了一场假死戏,但裴元瑾眼中,铜芳玉不过一只披着虎皮的羊。她抓住傅希言,重伤小樟的账,他早想清算,如果对方愿意上门受死,他可以让她死得更快一些。
他们在暨阳逗留了将近一个白昼,先行部队不知情况,不免有些着急,一边找了个地方就地驻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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