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康愿意插手,自然是收了好处的。
好处从何而来?煮雪堂预先给了一部分,后面的就从高义门身上吸血。如今裴元瑾要求恢复原貌,不仅煮雪堂要吐出来,储仙宫所有沾过好处的,也要吐出来。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田安的权力范围,可时间紧迫,剩下不到七个时辰,一来一回,还要过户房契地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田安只能和煮雪堂商量,让他们先行垫付。
可煮雪堂如何肯依?想也知道,垫付的这部分往后要要回来,可就难了。如此一来,他们花重金请动储仙宫这尊大佛,结果对手半点损失没有,自己却元气大伤?
田安只能威逼利诱。煮雪堂悔不当初,却也为时已晚。
他们这厢鸡飞狗跳不说,高义门那厢却狠狠扬眉吐气了一把,纷纷称赞丁青山行事果决,竟然在最后关头,将局面翻转过来。
裴元瑾却不太高兴。
傅希言完全理解。
任谁看到自家产业千疮百孔,都高兴不起来。这次裴元瑾管了,可天大地大,储仙宫分部这么多,谁知道还有多少个田安,多少个丁青山?
傅希言说:“还是要防着他们事后报复。”
这种事情他听多了。
裴元瑾说:“我会知会电部关注。”虞素环和寿南山不管事,但景罗还是管的,所以赵通衢一直没能染指电部大权。
傅希言还是有些担心,万一田安凶性大发……想着想着,不由失笑。丁青山是江湖人士,又不是没断奶的娃娃,就算没有煮雪堂,没有得罪储仙宫,也可能在行走江湖时遭遇不测,这是他择业时就注定要面对的事情,自己实在担心得过了头。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其实他有些好奇田安那边的动向,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直播,不然看着他们在那里忙忙碌碌,风风火火,想来十分有趣。
午饭吃了崩肝、腌肉面,尚有些意犹未尽,晚上又想吃一回,便拉着裴元瑾去了夜市。
昼夜温差有些大,白天还热得直冒汗,到了晚上,穿着夏衫还有些凉,虽然真气能解决问题,可傅希言更愿意偷偷贴着身边的大暖炉。
夜市美食众多,傅希言吃着吃着,就忘了原先的目标,等腌肉面端上来时,已经有些吃不下了,最后大部分都落入裴少主的肚子里。
傅希言双手托腮看着他吃面,明明是充满烟火气的街市,可因为裴元瑾坐在这里,便有了一种……高级感,蒸腾的热气仿佛变成了缭绕的仙雾,朦胧的灯火仿佛串联成了星河。
夏雪浓找到他们时,就见他们一个专注地吃着面,一个专注地看着人,好似自成一个小世界,与周遭格格不入。
……
莫名就产生了转身要走的冲动。
好在她本身也是个光彩夺目的人物,傅希言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夏姑娘?”他们第一次见面,虽然不算愉快,但彼此之间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且见过班轻语之后,他对夏雪浓的印象又额外加了不少分。
“我不请自来,会不会打搅二位雅兴?”问归问,夏雪浓直接拉过凳子坐下了。
傅希言说:“数月不见,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落落大方。”
夏雪浓说:“数月不见,傅公子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呢。”
“还有更刮目相看的。”傅希言喊了一声店家,慷慨地表示,“给这位姑娘上十碗腌肉面!”
夏雪浓:“……”
这十碗最后当然没上成,因夏大小姐晚饭不吃面。
夏雪浓坐下之后,并没有说为何而来,而是以地主的身份介绍着石门一带人文典故,自然风光,俨然一个口齿伶俐的称职导游。
傅希言被她说得十分心动:“要不我们晚上别睡了,出去high!”
夏雪浓疑惑:“何谓high?”
傅希言举起双手,笑眯眯地左右摇晃着。
夏雪浓:“……”
她转头看向裴元瑾:“他变成这样,是闯南虞皇宫之前的事,还是之后的事。”
傅希言:“……”
裴元瑾吃完,放下筷子,温柔地看着傅希言:“你想去哪?”
……
夏雪浓嘀咕道:“看来是两个人的事。”
情敌是伙伴(中)
嘴里说要闹通宵,要high起来,最后去的却是大佛寺。
夏雪浓理由很充分:“城门关了。”
傅希言点点头,假装信了。
夜晚的大佛寺竟然是敞着门的,夏雪浓一边往里走,一边指着一处平房解释:“总有些无家可归的人需要一个遮头的屋檐。这里的住持说,与人方便,与自方便。”
平房里有人,听到声音出来看了看,见到他们极其自然地双手合十,行了佛礼,明明衣着褴褛,却露出了平静祥和的神色。
傅希言感叹:“这是要出家啊。”
夏雪浓笑道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