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送回去?”
裴元瑾道:“不用,送你你就收着。因为你讨人喜欢。”委婉地回答了他刚刚问的“是不是很丢人”。
……
傅希言解释说:“你信吗?我只是喊宫主的时候结巴了。”
裴元瑾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傅希言总觉得他摸的这块,就是裴雄极之前摸的位置——摸头这件事也需要子承父业嘛。
两人进了裴元瑾的房间。
傅希言好奇地张望着。虽然和裴元瑾同床共枕了好几个月,但住的不是客房就是客栈,头一次知道储仙宫少主的卧室……竟然这么大。
练功房、书房、静思室、浴室、会客室……组合起来,就是个大平层格局啊。
傅希言一边看一边点头,显然很满意。
裴元瑾跟在后面:“哪里不喜欢,可以改。”
傅希言说:“浴室光线不好。”这完全是前世的经验理念,比如浴室最好有个通风的窗户,以免阴潮。但裴元瑾的房间大半埋在山里面,尤其是浴室位置,光线都靠灯和夜明珠,连个通风口都没有,自然更不会有阳光晒进来。
裴元瑾有些疑惑,浴室为何要光线,怕看不清楚吗?可自己有什么好看……他突然意识到,以后这个房间里住的不止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微微羞涩,心里却十分甜蜜。
他一贯不喜欢别人进入自己的领地,父母也不例外,可若是傅希言,他就很乐于分享,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所有宝藏,好将人留下来。
傅希言逛了一圈,总算满足了自己的探索欲,想着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心里不由产生了几分期待。
他牵着裴元瑾的手,问:“刚刚你爹和你说了什么?有没有提起我?”
裴元瑾说:“于长老和谭长老情况不好,父亲已经去请小神医了,如果赶不及……”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傅希言心情顿时低落起来。
裴元瑾说:“我会让姜药师试探你娘的下落。”
傅希言摇头:“不急,治伤要紧。”
裴元瑾沉默了。姜休已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用药高手,他都束手无策,自然说明两位长老的伤势已经严峻到了一定程度,即便小神医到了,也未必有用。何况小神医人在北地,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到。
他换了个话题:“父亲有意让我继任宫主。”
傅希言愣了下,不安地问:“为何?”
难道裴宫主也受伤了?他原本就对这位撑起正道最后一片净土的宫主心存崇敬,见面后,对方如此和蔼可亲,简直比他想象得更好,岂能不为之操心担忧?
不过裴元瑾的解释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他对境界有了新的领悟,需要闭关,不想空占着头衔,不管事。”
其实裴雄极早就想把身上的担子丢出去了,有阵子还曾动念让景罗当副宫主,全权处理宫务,被景罗坚辞了,这才又硬着头皮顶了几年,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自家儿子长大,能独当一面,自然迫不及待地想把烫手山芋丢出去。
傅希言小声说:“各地雷部述职,会不会与这有关?”
裴元瑾说:“我问过父亲,他没有下令,各地雷部如有动作,也与父亲无关。”
不是裴雄极,那十有八九就是赵通衢了。
傅希言微微皱眉,打从心眼里排斥储仙宫内斗内耗,却也知道,不管是自己,还是裴元瑾,目前都不能完全阻止事态的发展。裴雄极或许能,但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还没有动手。
对此,他十分疑惑:“以你父亲的威望,如果要解决赵通衢,应该易如反掌吧?”
有些人,见面不如闻名;有些人,闻名不如见面。在傅希言心中,裴雄极无疑属于后者,自然会无限拉高对他的期待值,认为他在储仙宫内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但继任的是我。”
裴元瑾一句话,将他从疑惑中拉了出来。
是了。这偌大的家业要交给下一任接班人,必然需要一定的考验。之前裴元瑾带着虞素环到处查账,不也是考验的一环吗?
既然查账这件事最后没了下文,裴雄极自然需要安排另一场考验。也许赵通衢就是这最后一关。只是赵通衢本人会乖乖当关主,磨刀石?还是借力打力,奋力一搏?
傅希言没见过赵通衢,却没来由地认定对方会选后者。
任何人在一件事上努力了半辈子,都不可能说放手就放手的,投入成本越大,放弃可能越小。不信可以算算,有史以来,到底是断头的壮士多,还是断腕的壮士多。
他一个外人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储仙宫少主没道理想不明白。但他还是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太高兴。
傅希言有些不解,在父亲看护下,提前接手自家产业,多少人盼也盼不来的好事。不信采访一下胤礽,问问他当了三十七年太子,最后功亏一篑是何感受。
裴元瑾终于说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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