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政敌在夺位失败后建立的组织,其目的不用说,当然是与建宏帝作对,而刘坦渡是什么人?建宏帝的心腹,放在南境的大将,若刘坦渡有意与北地联盟结亲……那等于是要在背后捅建宏帝刀子了。
要是这样,傅夏清和刘焕的婚事倒的确值得再商榷!
一旦刘坦渡真的高举反旗,而傅夏清又嫁入刘家,傅家必将面临两难之局。
裴元瑾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院子里,刘焕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你们为何要不顾别人的意愿,打破别人的平静,毁掉别人的生活?”
温娉皱眉:“我们给的才是你本来的生活。”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刘焕看着她清冷的眼睛,缓缓冷静下来:“我不知道你们抓住了我父亲什么把柄,我只是告诉你们,如果你们逼他,害他,我就和你们鱼死网破。”不等她开口,他说,“我杀不了别人,却可以杀死我自己。”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
温娉站在院子里,眉头微微蹙起,西厢房的门打开,一个挺着大肚腩的大胡子迈着外八字走出来,不悦道:“啐,刘坦渡竟然把他养成了这么个性子!”
温娉说:“他是什么性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将人带回去。我们说不通,就让他的叔叔去说,他总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
大胡子说:“好,你准备好路线,我明天就把人给你带过去。”
温娉点头。
两人就这样三言两语地决定了刘焕未来的去向。
这个大胡子乃入道期高手,傅希言知道对方的确有实力做到这一点。
“对了,今天衙役带回来一个蛋,好像是赤鹏鸟蛋,请三长老帮我长长眼。”温娉清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带着大胡子去了东厢房。
傅希言拉了拉裴元瑾的袖子,比了个往外走的手势。两人走得飞快,没看到大胡子突然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朝他们离开的方向投去疑惑的一眼。
傅希言万万没想到,丢了个赤鹏蛋,竟然丢出了这样一场好戏。他带着裴元瑾在路上走,在嘈杂的人声中,小声地讲着独属于两人的秘密。
“我是不是应该阻止这场婚事?”傅希言问。
可他又有些担心傅夏清的反应。这已经是她的第二门婚事了,若是搞砸了,只怕对她又是一次打击。
裴元瑾说:“应该交由她的父母决定。”
傅希言叹了口气:“也是。不过我爹看着大咧咧的,其实对我们很好,他要是知道刘家有这样的麻烦,应该不会让她跳进火坑。母亲更不用说,以她的智慧,必然会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只是,如果现在赶去江城,只怕要错过新年。”
裴元瑾说:“让小桑去。”
小桑、小杉已经养好伤,重新归队,并且被安排在他们身边当斥候,顺便传递消息。
这次出行特殊,潜龙组和栖凤组并没有时时刻刻跟在他们身边,其他人都化整为零,各自想办法进入南虞打探消息,毕竟,储仙宫在南虞的实力,他们已经见识过一次了。
傅希言想起小桑的受伤几率,有些不太放心:“让小杉一起去吧。”当初他把小桑留在身边,也是想着自己武功高了,能在关键时刻护住他。
裴元瑾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两人走着走着,又绕回了衙门。
裴元瑾看傅希言,路是傅希言带的。是他的脚贯彻了他脑袋的想法,果然,他说:“我们去会会刘焕。”
确定了赤鹏鸟蛋的下落,傅希言倒不急着拿回来了,要是鸟蛋今晚失踪,明天衙门的人一定会找到他们头上。最好是等车队出城了,他们再折回来动手。
但刘焕,他还是想在自己传递消息回江城之前见一见。之前听他和温娉的对话,他对姐姐不是没有情意的。
他不想自己因为偏听偏信,胡思乱想,就棒打鸳鸯,毁掉了姐姐的亲事。
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嫌,刘焕住在东边院子,大晚上的,灯还亮着,小厮们进进出出,一会儿笔墨伺候,一会儿沐浴更衣,傅希言和裴元瑾在外面吹了大半夜的风,里面才消停下来。
看着灯火熄灭,声音渐消,傅希言和裴元瑾才从墙上下来,两人飞快地进门,一个点了小厮的昏穴,一个点了刘焕的哑穴。
傅希言压低声音单手将刘焕按在床上,压低声音道:“不想死就不要挣扎,爷爷问你话,你就乖乖回答。听到没有?”
刘焕神色有些悲愤,又有些漠然地转过了头。
傅希言问:“你知道西边那个院子里住的是什么人?”
刘焕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他,迟疑了一下,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傅希言解开了他的穴道。
刘焕问:“你们是什么人?”
“现在是我问你。”
刘焕说:“他们是商人。”
傅希言冷笑:“这年头隐藏身份的都说自己是商人,普通的游商能住进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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