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恍然大悟:“原来我们徒步是因为……”
裴元瑾抬眼看他。
“饭后一百步,活到九十九?”傅希言故意逗他。
裴元瑾摇头:“九十九太少了。”
也对,修真者只活到九十九,等于英年早逝。他赶忙呸呸呸了几下,傅贵贵在旁边看着好奇,还伸头想要啄他的嘴巴,被裴元瑾用筷子顶回去了。
傅希言在旁边心疼:“女儿要娇养,要打回去打儿子。”
远在府君山后山的白虎莫名其妙地打起了连环喷嚏,吓得兽倌连忙给它披了件大红花棉袄。
场景拉回。
傅希言摸摸傅贵贵越来越厚实的头毛,低声道:“你想等他们上门?”
裴元瑾淡然道:“我向乌玄音下战帖,秦效勋不会置之不理。”
乌玄音身为灵教教主,又是裴元瑾的前辈,若是避战,必会受天下人耻笑,所以这一战,她决不能退。
但是有了裴元瑾一剑诛杀班轻语的战绩在前,秦效勋必然不会放心自己的妻子冒险。
傅希言道:“所以,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你和乌玄音决战之前,先解决你。”
这一路,他们走得不疾不徐,就是为了给秦效勋出手的时间。
傅希言说:“其实,我之前一直都担心班轻语、乌玄音、桃山兄弟联合出手。”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还是三个武王一个武神,加起来八只手。
所以,他鼓动裴元瑾一起易容来南虞。要不是裴元瑾突然晋升金丹,使得经脉封闭,他原本打算实行暗杀计划,各个击破的。
后来接近班轻语是临时的应变之策。
开弓没有回头箭,裴元瑾的道是来都来了,决不能半途而废。所以他想以无心算有心,从班轻语的弱点下手,尝试用战斗以外的方式杀人。
可惜,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班轻语先一步识破,若非裴元瑾“一往无前”地出手,只怕他们已经陷入被动。
比起自己无可奈何的“阴谋诡计”,裴元瑾采用的是阳谋,效果却立竿见影。
他用班轻语的死,撬开了南虞高端战力这块铁板,又用一封战书,将乌玄音架到了不得不单刀赴会的火坑上,那秦效勋身边余下能用的,只有桃山兄弟了。
但傅希言还有疑虑:“当日在新城出现的,除了已死的巨鹰武者和诡影首领之外,还有岭南掌门。”
如果只有桃山兄弟,他借着天地鉴,拼死都能留住一个人,但再加一个不知深浅的岭南掌门,战局就不好说了。
裴元瑾很平静:“那就来吧。”
大会和陷阱(中)
食肆的烧鸡和豆腐烧得不错, 可惜没有臭鳜鱼,傅希言心满意足之余,又留下了小小的遗憾。
酒足饭饱, 傅希言让老板在食肆里准备一件客房。
老板差点哭出来:“我开的是食肆,不是客栈, 没有客房。”
傅希言赖皮地说:“那你当我们是来投奔你的穷亲戚, 随便找个地方安置呗。”
老板看着在外面站岗守卫的衙役, 暗道:我不知是倒霉还是有幸,有你们这样威风凛凛的亲戚。他不想惹麻烦,推说没有地方。
傅希言付了饭钱, 迤迤然地走到门口,在衙役们惊恐戒备的眼神中,慢条斯理地伸了个懒腰,说道:“要是食肆没有地方住, 那我就去县老爷家里蹭个地方吧。”
一句话说得衙役们脸色都绿了。
最简单的问题,这两尊瘟神要是去了县衙,县太爷跑还是不跑?更直白点,县太爷这张脸要还是不要?
衙役当下用眼神威胁食肆里面的老板, 让他立马留人。
老板心中叫苦不迭,却不敢得罪这群差老爷,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食肆里的确有两个房间,但很久没用了, 需要打扫一下,要是两人不嫌弃,今晚就在此住下。
傅希言就是这个目的。以一路走来的情形看, 客栈应该都已经“打烊”。一事不烦二主, 就逮着一只羊薅毛吧。
房间只要了一间, 靠街。不用担心噪音,有衙役在,这一带就是禁区。
为免过多打扰附近百姓生活,傅希言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就走,晚上洗了澡,早早就上床,只是闭眼睛前,躲在被窝里,偷偷摸摸地拿出了镜子,日常惊叹一番镜中美貌。
裴元瑾假作不知地躺着。
傅希言收起镜子,翻了个身,脸贴在裴元瑾的胳膊处,慢慢地从被子里伸出脑袋,裴元瑾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正要转身,就听傅希言说:“聊聊?”
裴元瑾侧头,挑着眉毛看他。
傅希言眼巴巴地看着他说:“来南虞这么久,我们还没开过家庭小会呢。”
裴元瑾兴致顿减,回过头,脸冲着床顶,闭上了眼睛:“嗯,聊什么?”
“很多啊。”
傅希言嘴上说很多,其实总结起来就是那么几件。南虞内战他是打定主意不参与了,所以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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