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体内的真气疯狂流转,想要维持住自己的生机。
裴元瑾握着赤龙王,一脸淡漠地送了一道真气进去,逆行经脉,将桃山弟的真元搅碎。
“噗。”
桃山弟张嘴,不甘心地喷出一口血。随着裴元瑾拔出赤龙王,他的身体像棵被连根拔起的树,缓慢而沉重地后仰倒地。只是死时,眼睛仍不忘盯着自己的扇子,似乎在追问:老伙计,你怎么了?
蒲扇上停驻着一点红光,乍一看,还以为是赤龙王的余光,仔细看,才发现光中好似是一本极小极小的书。
书
正翻开一半,有一页垂直向上竖着,从侧面看,好似一个“⊥”。
这是地鉴?
为何离体?
裴元瑾正欲弯腰拿起,脚下突然一沉,失去目睹自己弟弟死亡的桃山兄理智全失,悍然击出天崩地裂般的一拳,竟打碎了校场三分之一的地面!
傅希言发了疯般地冲过去,但桃山兄比他更疯,他全然不顾何思羽的月魂枪正追在自己的身后,如大鹏展翅般扑向裴元瑾。
裴元瑾左臂骨折,破坏了身体平衡。对一般人来说,这种影响还不算特别明显,但对于武者,尤其是高阶武者,对身体的掌控早已精妙到了分毫不差的地步,当左臂失去力量时,就不得不需要调整右半边的身体来弥补。
而这种调整,必然会降低他的反应力。
“地鉴!”
眼见着桃山兄抢在他前面,傅希言觉得刚刚那种掌控一切的玄妙感觉又出现了,躺在蒲扇上装死的地鉴微微振动了下,随即钻入裴元瑾额头。
裴元瑾额头微微一烫,额头充满被异物占据的不适感,骨折后持续作痛的左肩却转瞬恢复,不仅如此,为了救傅希言而强行破开的真元也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圆、更滑、更……黄?
前后不过一个眨眼的短暂耽搁,桃山兄的右掌已经拍在了裴元瑾的肩膀上,依旧是左肩,而这次,他用尽全力,可说是雷霆一击!
裴元瑾左边的锁骨、肩胛骨、肱骨、甚至肋骨都瞬间折断。
这一掌还带着后劲,断开的骨头竟还在内部碎裂……若非裴元瑾额头的地鉴在飞快修补身体,只怕这半边骨头就要慢慢碎成齑粉!
桃山兄螳螂捕蝉,何思羽黄雀在后。但他终究顾忌自己掌门的身份,不想背后伤人,只是用枪挑破了桃山兄的衣服。
傅希言却没有这么多的讲究,都已经生死决斗了,再讲君子风度,那特么就是榆木脑袋!
他想用驱物术控制月魂枪,让它再往前送出几寸,何思羽若有所感,轻轻抖了抖枪杆,傅希言立马遭遇反噬一般,产生了一种与身体无关却说不出的难受。
天鉴闪烁了两下,却对他的痛苦无能为力。
月魂月魂,它本身是何思羽所在族群,以魂魄之力打造的兵器。傅希言要控制它,就不能使用驱物术,而该用控灵术。
与此同时,裴元瑾身体已经在地鉴的作用下,恢复了健康。他看着距离自己三四尺处的桃山兄疯狂挥拳,自己不避不让地挥出了赤龙王。
两人好似不知防守一般,一个拼命出拳,一个拼命出剑,不过须臾,双方各自出了上百次手。
因为速度太快,桃山兄身上的伤口直到裴元瑾停下了剑,才同一时间爆裂开来,很快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血人。
但他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我们家的债不能过夜,必须马上讨回来。”
他一口真气泄了,眼睛还努力睁着,想看着裴元瑾步上他弟弟的后尘,可裴元瑾不仅没有倒下,还一步步地朝他走了过来。
桃山兄怨毒地问:“你为什么还不死?”
裴元瑾抬起左手,隔空弹了下他的额头,看着桃山兄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向后倒去,淡淡地说:“老天不收好人。”
桃山兄弟是南虞朝廷这次派出来的两大底牌,居然就这么死了?
刚刚还在为皇帝口谕舍身忘死战斗的江湖人士心寒地放慢了动作,倒是站在傅希言、裴元瑾这边的人因为人数而处于下风,大多数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见状不免斗志昂扬地发起了反攻。
众人之中,以云老和祝守信的心情最为复杂。
云老手里还抱着傅贵贵。
傅希言将鸟丢给他之初,他是错愕的。双方是敌非友,傅希言是脑子坏了才把宠物丢给他的吧?可他很快就高兴了起来。
他不是不识货的傻瓜,赤鹏鸟因为杀伤力惊人,价值连城,不管是卖是养他都赚大发了。他当下就决定带着鸟儿偷偷离开。
他还没来得及跑到门口,所谓的皇帝口谕就来了,然后全场都乱起来了。那群禁军也不知道是脑子不好当了禁军,还是当了禁军才脑子不好,竟然把他当做傅希言的同伙对付,怎么说也不肯听,闹得他到现在离大门还有三四丈的距离。
只不过,局势一变再变,裴元瑾连杀两个武王,自己毫发无伤,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如今,就算禁军把门搬到面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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