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瑾看他,一脸无辜。
“不说算了。”傅希言也不想知道,免得膈应自己。“自古以来,与龙有关的东西,哪样不是宝贝?这若真是传说中的龙蜕,你就偷着乐吧。要不是宝贝女儿,一般人哪能找得到。”
裴元瑾搂住他:“没有夫人,哪有女儿。”
傅希言点点头,温柔地望着他:“看你嘴巴这么甜,炼制的时候,我帮你把皮磨得细点。”
裴元瑾:“……”
春末夏初,行人衣衫渐薄,从南境归来的车队也穿过城门,进入镐京。
刘坦渡坐在车上,看着车外的街景,神色有些许恍惚。上次回京述职,刘彦盛还是北周太尉,官居一品,权势滔天,他身为南境主将,也是大权在握,加上在宫中风头无两的贵妃妹妹,刘家的风光,连世代驻守西境的海西公府,以及尚公主的贺兰公府都要略逊一筹。
可如今,海西公府和贺兰公府还是海西公府和贺兰公府,刘家却离家破人亡不远了。
刘坦渡虽然算是被押送回京,可名义上,他骠骑将军的身份还在,依旧是二品五官,也没人限制他的自由,回来后,依旧可以住在将军府。
临下车前,他突然抓住傅轩:“答应我的事,不要忘了。”
傅轩说:“若是力所能及,自然义不容辞。”
刘坦渡说:“尽快。”
傅轩见他说得郑重,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可刘坦渡并不给他深思的机会,直接从马车下去。刘府的管家收到消息,早已经守在门口等着。
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如今的风向不利于刘家,他这次回来,也没什么人上门拜访,傅轩等人马车一走,这门前便只剩下了清冷寂寞。
与黎慕鹤一行辞别,傅轩等人便回了永丰伯府。
许久未归,傅希言进门那一刻,鼻头还有泛酸。他顺着花园跑了一圈,然后对站在一旁等他的裴元瑾说:“我小时候就是沿着这条路跑步减肥的。”
裴元瑾看这加起来两百尺左右的路,扬眉道:“便是没有饕餮蛊,也未必奏效吧。”
“……”傅希言说,“给你个机会重说。”
裴元瑾说:“你胖的时候也很可爱。”手感还好。他看着傅希言的脸,有些遗憾。
傅希言翻了个白眼:“我还是用第一条吧。”
两人手牵手,回了小院。
当时裴元瑾就是霸占了傅希言的小院,没想到兜兜转转,到最后,终究是一起住了进来。傅希言重新给他介绍了一遍。
曾在床上偷吃零食,曾在床下藏前世的知识,曾在桌上磕了个大包……房间里每一物,都是慢慢回忆。跟着傅希言重温时光,仿佛参与到了他曾经的人生里。
裴元瑾眼神越来越温柔,然后说:“笨。”
傅希言无语:“看我们的职业也不需要磨炼演技,要不我们日常生活还是走甜宠偶像剧的路线吧。”
说完,心有未甘:“你刚刚说我什么笨?”
裴元瑾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磕了个大包。”
在遥远的童年记忆里——
胖乎乎的小男孩为了减肥,又节食又运动,最后头昏眼花,不小心一脑袋磕在桌角上,痛得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这时候,一个又高又瘦又帅的少年出现在他身边,嘴上说着“笨”,手却温柔地揉着他额头磕疼的位置。
傅希言:“……”
这样想想,好像他们俩走的还真是甜宠偶像剧?
与刘坦渡相比,傅轩虽然也是回京述职,但傅辅还在湖北任巡抚,傅希言和裴元瑾依旧掌握着江湖两大势力,因此,他一到家,拜帖请帖便纷至沓来。
其中不少直接投给傅希言。
不认识的,直接略过,认识不熟的,犹豫了一下,也略过了,这样一番删选,最后只剩下了一张。
傅希言见了拜帖便说:“让他来,尽早来,要是他不方便,我去探访他也可以。”
下人连忙去回复。
裴元瑾看到名字,眉头微微一挑。
傅希言解释道:“乐安伯府家的,当初我和他都在铁蓉容的死亡名单上,也是唯二逃过一劫的,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后来他被炸伤,昏迷很久,记得我走的时候遇到小神医的马车,便是来救他的,听说他好了,正该见见。”
裴元瑾说:“成家了?”
“走的时候还没。”
“多大?”
“我没问,应该比我大几岁。”傅希言顿了顿,好气又好笑地说,“你问得这么仔细做什么?”
裴元瑾淡然道:“不该为令姐考虑一下婚事吗?”
傅希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觉得楼无灾的确是个不错的姐夫人选。脑子好,天赋高,长相出众,出身显赫,最主要的是,几番接触下来,人品也不错,唯一的缺点是武将。不过刘焕也是武将,傅夏清经此一事,或许已经改变了择偶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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