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立命道:“属下查了一下,宋磊明在阵师中颇有名气,据说他设下的阵法,能够困住脱胎期高手一刻钟。”
这就是阵法没落的原因。
即便是天赋异禀的阵道高手,在武道高手面前,也只能困住一段时间。固然,当两个脱胎期高手对战时,其中一个被困住,别说一刻钟,哪怕只有一息,也是致胜机会,但是,阵师布置阵法需要时间,而且位置固定,就像是猎人设下的陷阱,对方不踩,便是白费了,在真正作战时,发挥的作用极其有限。
阵师自保能力也不强,参与到江湖恩怨中,往往会变成炮灰,久而久之,阵师们便慢慢将手艺发挥到了民用上,比如给家宅设个防盗的阵法,给猎人设个大范围的捕猎陷阱,官兵捉山贼的时候防止逃逸等等,每年做几笔生意,也能满足温饱。
宋磊明是少有行走江湖的阵师,传闻他之所以如此胆大,背后靠着好几股江湖势力。
韦立命道:“据说,宋磊明也很久没有消息了。”
傅希言已经进入“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的泰然状态:“反正都要去北地,就一块儿找找吧。”
早起出城的人实在太多,傅希言紧赶慢赶也没赶上第一个,不过总算是第一拨。想起上次离开镐京,还是南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北上了。
“南虞北地都去了,什么时候再去个西陲,点齐周边地图。”
傅希言伸了个懒腰,正要靠着裴元瑾补个觉,突然想起昨日史维良给两本册子。
北地逆党他昨晚已经看过了。除了北地联盟盟主温鸿轩、大长老张祖瑞有画像之外,其他
人只有名字和简单介绍。
温鸿轩是云中王的智囊,张祖瑞是前骠骑将军,原本驻守北地,是陇南王的人。这两人各自代表着当年北周一文一武两位王爷余下的势力,也是建宏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了弄死他们,连宝库都不惜拿出来当诱饵。
傅希言打算好好欣赏一下诱饵有多诱饵。
“三尺珊瑚树,啧。”
“红宝夜明珠,啧啧。”
……
“翡翠土。”
“灵芝……”
傅希言突然一个激灵坐直身体,目光回到上一行:“翡翠土?!”他激动地将名录放到裴元瑾面前,“你帮我看看,上面写的是不是翡翠土?”
裴元瑾看着这并不算罕见的三个字,缓缓道:“是。”
傅希言不满道:“你一点都不激动的吗?”
裴元瑾用面无表情“绘声绘色”地回答着。
傅希言手舞足蹈:“翡翠土啊,金元丹最后一味药材!拿到它,我们就凑齐啦!”
裴元瑾淡定地说:“既然知道在哪里,那便够了。”
“嗯嗯!”
傅希言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个坑蒙拐骗强取豪夺的念头,不过想到最后,还是乖乖地拿起了另外一本名录:“温鸿轩……张祖瑞……苦面僧……唔,你觉得哪个够换翡翠土?还是干脆上个套餐,把前面的珊瑚树也搭上?”
“咚。”
车顶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傅希言无语地探出头,坐在车顶的傅贵贵正好也低下头来。
“马车要是坏了,就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傅希言狠狠地威胁着,刚缩回头,就听咔嚓一声,一条细细长长的肉色的东西从车顶漏了下来。虽然很快缩了回去,但傅希言还是看清楚了是只慌张的鸟爪子。
“傅贵贵!”
他吼的有些大声,傅贵贵吓得鸟爪在车顶狠抓了几下,然后,车板咔嚓了几下……整只鸟掉了下来。
傅希言无语地挪开挡住视线的车顶板,看看在车里拼命扑腾着想要逃跑的肥鸟,又抬头看看阴沉得随时会下雨的天空,咬着后牙槽问:“这个天你让我坐什么敞篷车!”
这次要北上(下)
暴雨哗啦啦地下着, 好似天上有谁掀翻了盆子,推倒了水缸。
傅希言安然地坐在车厢里,听到水深滴答, 头也不抬地说:“往右边挪一点。”
半晌没动静。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缩着翅膀避雨的傅贵贵立马挪动爪子, 往右凑了一咪咪, 但也足够了,它的脑袋刚好顶住车顶漏雨的缝隙,那水珠子落到油光水滑的羽毛上, 顺着滑下来,慢慢地渗透到羽毛的间隙里, 冻得它忍不住抖了抖。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被后妈虐待的小可怜。
可惜“后妈”心如寒铁,又冷又硬,看他堵住了漏水点之后, 又低下头自顾自地琢磨自己的武功。之前晋级太顺利, 让他产生了升级就像在游戏里按一下确定键那样简单的错觉,几个月的停滞让他不得不腾出空来好好消化一下这两年的收获。
他之前主修的功法是傅轩给的《天罡混元功》,不属于江湖中的顶级功法, 但胜在普通、平实、温和、兼容,日后修炼其他武功也不会产生冲突。像裴元瑾的《圣燚功》就很挑剔, 不仅剔除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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