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祖瑞面不改色道:“既如此,不正合了温大人之意吗?”
温鸿轩又换了一种威胁:“张将军若不想卫士们白白送命,不如再留几日。张夫人和张公子可以自行离去。”
可惜张祖瑞心意已决:“卫士是北地的卫士,非我一人之兵。”
竟是油盐不进,毫无空隙。
温鸿轩瞪着他,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星来,他几乎用诅咒般地语气说:“北周容不下两个王,你和你的主子只会变成丧家之犬。”
张祖瑞看了他一眼:“是啊,我还有主子。”
温鸿轩脸瞬间变得极为狰狞可怖,张祖瑞不再理他,转过身,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口,随即就听到外面传来下令出发的声音,紧接着是马车车轮滚动声,以及张家人吆喝声。
温鸿轩不在,骑士们不敢拦着大将军,只能让开一条路。
裴元瑾伸手召回赤龙王,然后跃上车顶,犹如定海神针一般,坐在车队中央位置,看着车队缓缓驶出街道。
张祖瑞顺手将自己安插在温家的人带走了。
转弯的时候,他无意间回了个头。
温鸿轩就站在张家门口,平静地目送他们。
荒镇真的很荒。
傅希言坐在门槛上,嘴里吃着陇南王手下送来的干粮,和陇南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多数都是陇南王问他虞素环的事。
傅希言津津有味地讲起相识过程。
虽然陇南王问的是虞素环,但傅希言答着答着就忍不住往裴元瑾身上扯,让陇南王好几次都不得不打断他,将话题拉回来。
“不知不觉,我们竟然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傅希言感叹。认识裴元瑾之后,日子过得比他之前十六年都精彩。
“对了。”他突然想起凑积分的事,从怀里拿出史维良交给他的名单,递给陇南王,“你看看,找一些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地给我。”
陇南王翻开,见第一页写着温鸿轩,脸上顿时露出古怪之色,一页一页翻下去,都是北地联盟的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
傅希言说:“我要翡翠土,但要拿积分换。解决名单上面的人,就能积分。”
陇南王的神色更古怪了:“翡翠土……是我的。”
傅希言一怔:“你的?”
陇南王道:“王昱应该是把我的王府给抄了。”
傅希言也不意外。双方都兵戎相见了,还留着对方的房子干什么,当故居保护起来吗?
傅希言说:“要不你修书一封,直接让他还回来?”
他是开玩笑说的,陇南王听后竟然认真地点点头:“可以。反正,我也有事要找他。”
傅希言脱口道:“让他还你命来吗?”
陇南王:“……”
荒镇没有文房四宝,守在附近的士兵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块白色的麻布,又找了支炭笔,写倒是能写,只是写出来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给一国之君的。
傅希言说:“是不是有些过于寒酸了?”
本来是理直气壮地要回自己的东西,写在这信上,倒像是在乞求救济。
陇南王面上也有些挂不住,放下笔道:“即便写好了信,一时也送不出去。”
傅希言道:“我倒是有一只会飞的鸟,华美无比!”开始了口述吹嘘自己女儿的小作文,又是色彩斑斓,又是雄姿勃发,说到后来,传说中的凤凰也不过如此了。
正胡扯,一个士兵匆匆跑来道:“天上有怪鸟徘徊。”紧接着又一个士兵跑来说:“二长老来了。”
傅希言一抬头,就看到天空中一只奇特的怪鸟穿着奇怪的裙子,露出半截尾巴,在天空里兴高采烈地翱翔着。
他嘀咕道:“都说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原来说鸟也不可以。”
傅贵贵眼尖,看到门槛上的傅希言,有些想认,又有些迟疑,在他头顶上方打了好几个转,嘴里哎呀哎呀地发出叫声,希望下面给个回音。
傅希言刚吹完牛,不想这么快就吹破了,不大想认,奈何女儿对爹还是有点感应在身上的,他越是不说话,傅贵贵越是确信这德行除了“亲爹”没第二人,当下一个俯冲,冲着他的脑袋一个猛扎!
傅希言在它抓住自己头皮之前,终于懒洋洋地伸出手,抓住了它的一对爪子。
傅贵贵顿时失去平衡,两只翅膀胡乱挣扎着,将傅希言整个脑袋都裹在了里面。
正鸡飞狗跳,一个和尚飞快地冲过来:“施主,刀下留鸟!”
计划有分歧(上)
傅希言放开一对“凤爪”,顺便整理了一下被翅膀扇乱的发型,然后扭头对陇南王说:“我就是动物亲和力比较高。”
陇南王微微笑道:“的确很像凤凰。”
傅希言:“……”和聪明人打交道,确实没什么意思。
两句话的工夫,和尚背着一个年轻人三两步便到了近前。离傅希言上次见他,也没过多久,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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