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刚刚说的只是这几天我思考的众多问题中的一小部分。”
“还有什么?”裴元瑾想试试,有没有他能听懂的。
“比如人类执着于文明的传承,可天地终究会走到尽头,文明终究也会随之湮灭,人类的执念是否是一场镜花水月。”
裴元瑾:“……”
他换了个思路:“你今天吃了独食?”
“……我没中毒。”
裴元瑾已经打算带他去看大夫了。
傅希言突然抱住他:“最近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我很自责。”
裴元瑾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安慰道:“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但我依旧很自责。”人对自己与众不同的那部分,总会特别在乎,甚至高看,傅希言虽然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很久,在这里收获了亲情友情爱情,但骨子里仍因为前世的记忆,而对自己有着更高的期许。好比近来的战事,他明明只是一个江湖人,半个朝廷官,却下意识地将北周皇帝的责任扛在身,暗戳戳地对自己未能提前看破蒙兀与北地的阴谋而自责。
这简直毫无道理!
裴元瑾抱着傅希言,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给予无声的支持。
傅希言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我们暂时可能走不了了。”
裴元瑾皱眉,是真的担心:“不舒服?”
傅希言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
……
岑报恩买完东西回来,本想叫他们下楼吃饭,发现裴元瑾一个人坐在大堂里,慢悠悠地喝着茶,好奇地走过去:“傅鉴主睡了?”
“没有。”
“那叫下来吃饭吧。”岑
报恩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不用。”裴元瑾顿了顿,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我已经将客栈包下来了。”
岑报恩呆了呆,连忙道:“失礼失礼,是我招待不周。”因为前几日都是风餐露宿,他不知道两人的住宿习惯,以为他们不喜欢外人打扰才将客栈包下来。
裴元瑾摇头道:“我们要在这里住几日。”
“住几日?”岑报恩微微提高嗓门。他总算记得自己有求于人,和声和气地问,“这是为何?”
裴元瑾抬头看了他一眼:“闭关。”
岑报恩呆住。
身为秦岭派弟子,他当然知道什么是闭关,也知道闭关对习武之人有多重要。但是,此时?此地?他心想这未免也太不是时候了,却也无可奈何。顿悟,晋级,原本就不是人为可控的,不然也就没有那么多低手了。
他将买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轻轻叹了口气。
晋升武王没有雷劫,所以站在客栈外面的街道上,完全看不出里面即将诞生一位新武王。但裴元瑾完全能感觉到天地灵气正疯狂地涌向客栈,帮助傅希言做最后的冲刺。
岑报恩原本待在客栈里唉声叹气,后来也不知是不是想开了,还是觉得机会难得,借着灵气浓郁之机,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修炼,待傅希言出关那日,也涨了一个小境界。
当然,收获最大的还是傅希言。
“一入武王天地换”绝非虚言。登临入道期巅峰之后,傅希言已经有种自己是高高手的自信,但真正跨出那一步,才知道先前的认知完全是坐井观天。
别的不说,光是感知,就拓宽了足足十倍,对灵气的运用更是到了如臂使指的地步,周围的灵气全都是亲儿子啊!
不仅如此,连驱物术也提升了许多,要不是太惊世骇俗、劳民伤财,他甚至想试试能不能让整个客栈拔地而起,一飞冲天。
很快,这些意气风发在他意识到下一步是金丹期,如今只是个筑基之后,就收敛下来。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在裴元瑾面前嘚瑟了下:“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平起平坐了。”
裴元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傅希言想起他切武王如切菜的光荣战绩,立马敛容道:“你永远都是我的榜样!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三人重新上路。
傅希言重新开始叽叽喳喳。
“其实我觉得所谓的武道,只是一种方法,而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心境豁达,摒除心魔。”
傅希言这么说是有证据的:“你看,我选择的武道明明是寻找遁去的一,但这次的顿悟和一二三四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开了。”
武王传授经验,多么不可多得。
岑报恩听得很认真:“可是很多高手都是依靠武道来提升心境从而晋升更高境界。”
“所以我说这是一种方法。比如说元瑾的武道是一往无前……”裴元瑾的武道天下皆知,他就直接哪来举例了,“这是他性格决定的处事作风。如果有一日,他畏葸不前了,心中必然郁闷,也就无法心境豁达,畅通无阻了。”
岑报恩犹豫了下,道:“我的武道是有来有往,互不相欠。”
傅希言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武道:“嗯,就是不能被人欠钱,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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