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立命说:“近日的确没有发现老祖的踪迹。”
“那你发现了谁的踪迹?莫翛
然有没有来?”
“未曾发现。”韦立命说,“镐京城近来还算太平。”
傅希言想了想说:“查查镐京城是谁设计督建的,近些年有没有做过改动,还有,城里有没有铁塔。”
他的命令虽然古怪,查起来倒也不算麻烦,韦立命当下便领命去了。
待闲杂人等都走过了,只剩下两人时,傅希言才将担心说出口:“若我没有记错,莫翛然是用摄魂怪换走了新城阵法,那他拿到阵法之前,应该不知道镐京就是个大阵吧。那镐京这个大阵是谁布下的?”
裴元瑾说:“你认为是先有镐京还是先有新城阵?”
傅希言被问住了。
若是以时间为准,应当是镐京先于新城。但用来当阵法,新城是天下第一例。两者简直是互为悖论。
裴元瑾又问:“你累不累?”
傅希言愣了下说:“累啊。”
“那不如洗个澡睡下吧。”
傅希言一下子瘫在他身上:“其实,也可以不洗澡。”
裴元瑾微微挑眉,低头看他:“你省下这些力气,是打算做什么?”
傅希言大吃一惊,立马坐直身体,控诉道:“怎可说这等虎狼之词!”
裴元瑾疑惑:“虎狼之词?”
“你说了‘做’!”
裴元瑾很快反应过来,供认不讳:“我说了。”
傅希言占据上风,便得寸进尺:“那今天就不洗了吧。”
“可以。”
裴元瑾好说话得有点吓人。
后来,一直看着床顶摇摇晃晃的傅希言终于知道他吓人在何处了,可惜为时已晚。
更可恶的是,过了子时,他总算停下了“虎狼之举”,体贴地说:“昨天已经过去了,现在可以洗了。”
傅希言:“……”
这个教训告诉我们,今日事今日毕,偷懒是没有好下场的!
城中有秘密(下)
到底是武王, 即便被“如狼似虎”了一夜,等太阳冉冉升起,便又生龙活虎,只是难得的不用赶路, 府里又没人催促, 干脆赖在床上不起。
裴元瑾倒是想起, 被拖住了,且他藏在被子底下的两只脚也不老实, 在那里踢踢蹬蹬的。裴元瑾眉毛一扬:“夜以继日?”
傅希言一脸震惊,心里咕哝着这是什么“新虎狼之词”, 却汲取教训, 没敢当面说出来, 扯开话题道:“是啊,一夜过去了, 也不知韦立命有什么收获。”
裴元瑾抱着他, 眯着眼睛享受着温馨的时刻。
但傅希言显然是破坏气氛高手, 原本是扯开话题,扯着扯着思绪就扯远了:“我还以为莫翛然这么久没动静,是在家养伤呢。还是小瞧了他,果然是宁死也要作死的大魔头啊。”
裴元瑾摸摸他的胳膊:“西陲突然犯境, 必然与他有关。”
西陲小国林立, 风俗各异,一般人要将他们拧成一股绳并不容易,但有同在西陲的万兽城城主铜芳玉穿针引线,便不一样了。
傅希言说:“不止西境吧。”
独西境起战事, 是无法动摇北周根基的, 只有三面一起发动进攻, 方能使北周顾此失彼,制造可乘之机——岂不见裘西虹已经被调走了。
裴元瑾接下去道:“皇帝是顺水推舟,置之死地而后生。”调走裘西虹,镐京再无顶尖高手坐镇,门户大开,为百姓计,储仙宫也不会袖手旁观,毕竟有新城的前例在了。
傅希言微微蹙眉:“但是新城之战才过去没多久。”
与灵教及其助拳高手的那一战,裴雄极和长老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还有濒临突破的,走错方向的,战斗力大打折扣,究竟能发挥几成,怕是连裴雄极自己心里都没底。而莫翛然从迁都到发动战争,前前后后策划这么久,一定是有备而来。有心算无心,这场仗还没有开始,他们就已经输掉先机。
裴元瑾想起了罗市那场大战。师一鸣、景罗和自己联手,依旧叫莫翛然逃之夭夭,更可恶的是,那时候莫翛然用的还不是自己的身体。其修为之高,可说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他真的是武神么?还是说,已经超脱了武王武神的枷锁,成为了传说中的金丹期?
若是一般人,想到这种可能时,必然会产生怯战的情绪,但裴元瑾反倒斗志高昂,恨不能当即就与对方大战一场。说不定这就是他寻找的突破瓶颈的机遇。
傅希言聊天时,手不太安分,一直在裴元瑾的腹肌上比划来比划去。突然,他动作一顿,很快面无表情地将手抽出了被子。
裴元瑾意味深长地看过来。
傅希言沉声道:“莫翛然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得安宁,我也一日不得安枕!嗯,业精于勤荒于嬉,我还是起来练功吧。”
裴元瑾缩紧胳膊,将人揽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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