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是不自觉的抗拒。因为内心里隐约知道——他不是希尔薇。于是每一次都显得勉强而抗拒,但他只能当他是希尔薇。
艾兰讨厌寂寞,那样他就会开始乱想很多没用的东西。
我的希尔薇呢?这个问题他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再想下去,他又会想哭或者想死了。
在这里的人,只会是希尔薇。无论如何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医生的沉默大概真的太长久了,疲惫的男孩在他的注视下已经快要步入梦乡,但又因为那一声呼唤而强撑着些许意识,名侦探眼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的催促他有话快说:“嗯,什么……”
“…你是从外面来的吗?”
这句话的声音实在是太轻了,轻飘飘的,让人反应不过来其中含义的重量,江户川乱步甚至都没有太听清,他才刚费力的睁开眼试图运转大脑理解艾兰的话,医生就已经越过了这个话题。
“不、没什么,睡吧。”
“没事的,睡吧…”他用手盖住那双纯澈的绿眼睛,对方浓密的睫毛微动扫在掌心,毛茸茸的像是挠在人心尖。等他抬手,江户川乱步已经睡熟了。
明明睡前累得不像话,可第二天醒得却出乎意料的早,大脑非常非常清醒。
冬日里黎明本来也来得迟,江户川乱步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周围还是一片黑,他紧挨医生躺着,因为身量比艾兰小了一圈,医生盖过肩膀的被子埋了他半张脸。他在浓稠如雾的夜色里,除了身旁人轻浅的呼吸声和被子里暖烘烘的热气什么都感觉不到。壁炉里的火昨天下午就没人管,现在大概已经燃尽了。屋里的空气渗进了冬日的寒凉,江户川乱步探出头来没一会就觉得脸颊冰凉,于是他又整个人缩到被子底下。
就连身体上的酸痛都是钝软的,并不讨厌。江户川乱步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要被炖化在汤里的冬瓜一样。
江户川乱步并没有太多与他人同床共枕的经验,医生的气息又过于无害了,在两个月的相处里,虽然是被迫,但身旁存在他人的温度确实是一件令人安心的事。
他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想动,可大脑却叫嚣着不许他再睡。江户川乱步无聊的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这两个月来的一切。
奇怪而陌生的地方,不好说是幻境还是只是到了某个边陲之地,江户川乱步本人更倾向于前者,毕竟身体的变化也去太不寻常了,而且基本可以排除异能力的影响。医生知道什么,但江户川乱步不觉得他比自己知道的更多。
也是可怜呢,医生这家伙像是被困在高墙里一样。名侦探还有闲心替艾兰唏嘘一下。
江户川乱步善于发现真相,因为一切最隐蔽微小的过程在他的眼中都无所遁形,所以对他而言将所见串联得到真相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现在不行,他还不知道怎么离开,在这里,他想要的那个结果并非由过程导向,而是突兀的悬于高天。
逻辑的链条断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找不到答案,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江户川乱步算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虽然担心武装侦探社会因他的异常而受到影响。但是回不去也没办法嘛,乱步大人自觉已经努力过了。
接吻很舒服,做爱也很爽。变态医生不是什么坏人。那么,江户川乱步并不介意这样先耗着。
再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他刚睁眼就被明亮的阳光晃了一下,赶紧拽着被子想要盖住脸。然而怎么拉都拉不动。男孩不情不愿的睁开眼想看看是什么阻碍了自己。却不防医生突然把脸凑过来。
背对着日光的男人脸上连阴影都是柔和明亮的。
太近了。这是江户川乱步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他甚至感觉笑眯眯的青年睫毛快要扫到自己的脸,那长长的金色睫毛盖在晴蓝的眼眸上,像是挥洒着明媚日光的天空。少年情不自禁的偏头躲了躲。
“感觉还好吗?”
艾兰一边问一边伸手想把男孩从被子里捞出来,但江户川乱步往旁边滚了一下躲开了。
“一点都不好。”少年抱怨的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艾兰莫名的有些心虚。他伸出手,江户川乱步随着他手指的接近逐渐眯起眼。艾兰其实也不太确定自己是要做什么,他只需要一个小动作来缓解自己的局促感而已。最后医生只是拨了拨男孩睡乱的刘海,江户川乱步不明所以的抬眼看他,因为表情太可爱,艾兰忍不住又得寸进尺的揉了揉他的头顶才略带不舍的收回手。
江户川乱步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他皮肤很白,被子滑落,上身并未完全消去的印记就很明显。壁炉大概是被医生点燃有一会了,赤身也并不会感觉多么寒冷,只是微微的可容忍的凉意在皮肤表层蔓延。
“要去吃点东西吗?”医生非常自然的在床沿坐下,顺便把被子拉到他的肩膀上。
“要。”
医生点点头,出去端早餐了。江户川乱步靠坐在床上,床头柜上扣着一本书,那是艾兰最近的睡前读物。
江户川乱步对看书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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