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松轻笑,“去的时候赶一些,回程时再好好玩一天。”
“嗯!”
唐果儿之前就听乔穗满说过府城那些景色,向往得很,连连点头。
吃过饭没多久便继续赶路,一直到太阳西斜,苗莲花掀开帘子,看见了熟悉的地方,眼睛微微泛红。
前面就是云柳镇,她的娘家。
想到当时无声叹气的大哥大嫂,她的眼泪就没忍住落下。
乔穗满和唐果儿都知道那些事,唐果儿拿了帕子轻轻擦去苗莲花的泪水,鼻子也酸了,低声道:“娘,都过去了。”
前些年云台镇遭灾,数陆家所在的村子最严重,陆冬青和陆雪松带着苗莲花先是去了云柳镇的外祖家。
两位外祖早些年相继都走了,两个舅舅没什么大能力,家里孩子又多,只管了他们两天饭,便唉声叹气的。
苗莲花知道他们的意思,伤心归伤心,但是人之常情,自然都是先考虑自己家里的。
陆冬青思虑过后,便去官府报了名字,一路跟着走到水青镇,其中辛苦不多说都能知道。
陆冬青掀开车厢的帘子,问道:“娘,要去看看么?”
苗莲花叹了口气,内心思绪不平,“去瞅一眼。”
“好。”
乔穗满和唐果儿对视一眼,道:“娘,咱如今日子好过了,让两位舅舅知晓也好。”
“我晓得,他们儿孙多,顾不上我,做了这么多年兄妹,我……嗐。”
苗莲花吸吸鼻子,擦掉眼泪,“不说了不说了,去看一眼,给你们外祖上根香,让他们知道咱过得好就行了。”
正巧此时汤圆儿睡醒了,本能感觉到苗莲花心情低落,咿咿呀呀张开手伸向苗莲花要抱。
苗莲花破涕而笑,抱着孙子逗弄起来。
乔穗满也勾起嘴角,这小汤圆,真是个活宝。
驴车进了云柳镇,陆冬青循着记忆,到了镇西偏僻的一个村子,便下了驴车慢慢走。
绣坊
苗莲花和两位兄长见了一面,乔穗满和唐果儿跟着喊了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陆冬青挑起话头说了下这几年在水青镇的日子,才渐渐聊开。
好几年没见,加上心里有疙瘩,两个舅舅过意不去,听闻他们日子如今好过了,眼眶发红,连连说好。
叙旧过后,苗莲花见他们家里境况不算好,勉强温饱。
几个侄儿和年纪大点的侄孙都在镇上打工,剩哥哥嫂嫂在家种地带年纪小的孩子,便没在他们那吃饭,留了点米面,当作是那年管了他们两天饭的报答。
苗莲花心情好转,两位兄长大她十几岁,她记事起就很少在家里,但怎么说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联系还是有的。
现在和他们报过平安,往后当亲戚处着就成,水青镇里云柳镇这么远,怕是以后也几年才能见一次了。
驶离了郊外的村子,到了镇上繁华的地段,乔穗满抱着汤圆儿慢慢走,这里和水青镇不大相同,来往的人更加豪放,路上随处可见用大碗装酒吃肉的人。
“难怪松子和大哥酒量这么好。”唐果儿张大了眼看,惊奇道。
“再往北走就是原北府城,那儿的人吃酒更加厉害,都是直接用坛子喝的。”
苗莲花笑道,“配上馕饼和大骨肉,到处有人猜拳划拳。”
路上人多,牵着驴车不方便,陆冬青找一家客栈问了价钱,不像府城,这边只要八十五文一晚,同样要了两间,把驴车交给小二看管,银钱等贵重的东西还是他和陆雪松揣着。
原北府城附近草地旷阔,连绵不绝,附近几个镇上也是如此,因此路上的羊肉铺子很多。
他们进了一家羊肉面馆,正好到了夜里风大有点冷,吃完羊肉汤能暖和不少。
一人要了一碗羊肉汤,又另外要了四张馕饼,和一碗给小汤圆准备的肉丝粥,几人坐下便呼噜吃起来。
羊肉味重,但这家店不知怎么做的,竟然一丝膻味都闻不到。
羊肉羊杂装得满当,清鲜无比,混着胡椒的辛辣,几口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汤圆儿的粥是猪肉丝泡的,特地叮嘱过肉丝弄碎一点,没有加别的佐料就很好吃。
陆冬青吃饭很快,吃了一个馕饼,羊肉汤也很快吃完,便从乔穗满手里抱过小汤圆接着喂他喝粥。
“味道真好,难怪这么多人,没白等呢。”乔穗满舀起一勺羊肉汤,夹杂着羊肉碎,一进嘴里味蕾就全部打开,鲜味直冲天灵盖。
“可不是,”苗莲花给他撕了半张馕饼,“这个撕碎了泡进去,更好吃。”
唐果儿看了一圈周围,确实都是把馕饼扔进汤里搅和之后吃的,没几个人像他这样一手拿饼一手舀汤喝。
陆雪松笑了笑,他饿极了,没管怎么吃,一个劲往嘴里塞,现在吃饱了,便一点点撕碎了放进唐果儿的碗里。
汤圆儿似是觉得好玩,嘴里吃着肉丝粥还不满足,一个劲儿往桌上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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