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九徽心领神会,“那我便放心了。”
广寒宫外,三道身影鼎立。
“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崔珏亲口所说,错不了。”
狄九徽告知玉兔后羿魂魄已经消散,姻缘修改不了了,她沉默了会儿,道:“有劳。”
“你打算怎么办?”狄九徽打量着她的神色,情敌前夫哥变成了亡夫哥,她应该是很喜悦的,可玉兔眼底却藏着冰冷的讥诮。
“这消息不能我一个人知道。”玉兔望着嫦娥所在的方向说道,至此狄九徽才感觉到她隐藏极深的兴奋。
她去找嫦娥了,狄九徽目送她离去,再一次感叹道:“真高啊,怎么长的,都比咱俩高了。”
懒散倚着玉树的闫御闻言不动声色地站直了,“没我高。”
狄九徽看他一眼,说:“把兔耳朵捋直之后阁下又当如何应对?”
闫御:“……”
闫御想了想对策,然后闭上了嘴。
他应对不了。
长这么高,原身北极兔吧。
狄九徽羡慕了好长一会儿,忽然一拍脑门醒悟:“她还没把琴瑟静好的联系方式给我呢!”
二人追进广寒宫去,玉兔正在和嫦娥对峙。
“他……”
“从一开始就已经死了。”玉兔尖锐地挑开横亘在她们之间跨不过的矛盾,那个死去的人,那个纠缠了几千年阴魂不散无处不在的鬼,她所努力的一切全部被他的阴影所遮盖。
嫦娥茫然地看着她,不能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没有轮回,没有转世,他早就死在了几千年前,魂飞魄散,永无重来的可能。”
玉兔一字一顿地告诉她,足够清楚,足够残忍,也足够令她无法逃避,赤裸裸地直视摊开在眼前的情感,她要抹消嫦娥迄今为止对后羿归来所怀抱的所有微弱的希望。
“你在说什么?”嫦娥脸色骤然白了,原来……那个人从最初就不存在了吗?
百合
“想来真是可笑,一个虚影将你困在原地几千年,从今日起你不必再执着于他,忘了他好吗?”玉兔温顺地伏在她膝盖上,低声喃喃道:“你还有我呢,我一直都在。”
嫦娥垂眸望着与从前别无二般的玉兔,过往无数个时间的缝隙里,她们也是如此相依,有时是皮毛雪白的兔子,心情不好时摸一摸柔软的耳朵,再不高兴也高兴了,有时是比她要高上许多的女子,蜷缩起身体靠着她,什么也不做就静静待上一段时间,岁月便悄然流转。
这种感情是在何时发生了改变呢?
回忆分明如潮水一般一点一滴汇聚成深邃悠远的海,可她却不知道,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她只记得后羿,忽略了身边之人太多,这对玉兔并不公平。
嫦娥轻而柔地摸了摸玉兔的脑袋,她一颤,抬起头企图得到自己肖想了千年的答案,然而嫦娥再次推开了她,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她的心一下跌入谷底。
嫦娥说:“抱歉。”
她对逝去的人,对斑驳的过往依旧难以释怀。
偷听非君子所为,窗外的狄九徽不小心听到几句有点尴尬,想要咳嗽几声让她们注意一下,然而一抬头竟看到玉兔取出了捆仙索,趁嫦娥不防直接将人绑了起来!
狄九徽:“?!”
你要干什么啊??
震惊的不止他,当事人嫦娥更是慌张失措,她全身仙力都被这绳索封印,挣扎了几下根本动弹不得,反跌坐在地上,不由斥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玉兔俯身拂去嫦娥脸颊粘着的一缕发丝,暗红色的瞳孔是孤注一掷的决绝,“既然如此,我宁可你恨我。”
嫦娥不安地往后缩,“你别乱来……”
余下的声音骤然被堵住,玉兔吻上了她。
狄九徽恰巧目睹这惊天动地的一幕,他眼睛一下睁大了,话都说不利索了:“她她她她想把嫦嫦嫦娥仙子……”
闫御接话:“强制爱。”
狄九徽目瞪口呆,“我们得阻止吧??”
两人一同倒在云雾之中,如月落静湖荡起阵阵涟漪,玉兔额头抵着嫦娥肩颈一动不动,嫦娥心神大乱,想让她别做糊涂事,却感觉肩窝一热,压抑的抽泣声就在耳畔。
“……你肯定会恨我,对不对。”
眼泪滚烫,一颗接着一颗快要灼伤她的皮肤,因紧张狂跳的心脏忽然便平静了下来,嫦娥目光投向窗外的狄九徽,眼神是释然的。
狄九徽明白了她的意思,指尖凝起的仙力散了。
“我不恨你。”她轻轻地说。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狄九徽理解归理解,但还是一激灵,猛地转过身避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就见身后的闫御若有所思,抬眸看着自己时,那目光无端令狄九徽心底发毛。
“你看什么看?”
狄九徽想起身后非礼勿视的画面,急慌慌地扯住闫御衣袖往外走,半路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