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苏桐所言,狄九徽的身体很快适应了含有闫御仙根仙骨的心脏,两日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睫毛轻颤,眼前景物从模糊变得清晰,狄九徽默默分辨了会儿,视线一转,闫御就守在床畔。
见他醒来,闫御这些天悬着的心总算平安落地,万分欣喜道:“小九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狄九徽看着他,眨巴了下眼,没说话。
苏桐说他醒后会忘记所有,闫御心底蓦地一凉,欢喜被浇灭了大半,仍怀有一丝侥幸地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狄九徽依然没说话,歪头看着他,眼睛里有些疑惑。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一想到他们之间过往从今以后只剩他一人记得,在狄九徽眼里自己沦为陌生人,闫御就酸涩异常,眼睛里像进了砖头一样,好想蒙头大哭一场,他觉得下篇文他的人设可以变成哭包攻了,全新设定,未曾想过的道路。
“闫御。”
“你在发什么疯。”
狄九徽冷静地看着他,“我受这么重的伤没傻,你倒先疯了。”
闫御呆了,磕绊了一下说:“你、你没忘记我?”
狄九徽莫名其妙,“我为什么忘记你?”
闫御没转过弯来,迟钝道:“可是苏桐说你失忆,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桐进来时正好听见这一句,对上闫御充满智慧的眼神,无辜道:“我随口一说你还真信了,看来以后都不能跟你开玩笑,说句玉帝人美心善你也深信不疑。”
闫御:“……”
狄九徽接话:“玉帝长得确实不丑。”
“说谎嘛,就是要半句真半句假。”苏桐倚着窗笑道。
被他耍得很彻底的闫御相当恼火,稍微改善了一点的观感瞬间打回原形,他确信狐狸依然是最令人讨厌的物种。
狄九徽目光微凝,忽然看向他,“你受伤了?”
闫御身上的灵力波动相较以往弱了很多,恐怕不是一般的伤,像是动摇了根本。
苏桐cp入脑,比当事人还迫不及待,添油加醋地邀功道:“你是不知道,这人真够狠的,仙根仙骨都能剜一半分你,一不留神魂飞魄散啊,此等魄力放眼三界没几个人有,我动手的时候都有点发憷,他倒好,安之若素,对你绝对真心一片!”
狄九徽心里酸酸甜甜的,“剔仙骨很疼的。”
“还好。”闫御谦虚,“我眼睛都没眨一下。”
狄九徽挑眉,“这么勇。”
闫御:“我直接闭上了。”
狄九徽:“……”
狄九徽转回正题,问:“你们是为了救我,那我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狄九徽听后不可思议,“所以我其实是一颗果子?”
他活了这么久,没想到自己身世如此离奇,狄九徽琢磨了一会儿,冲闫御说:“就因为你占便宜,非让我叫你哥?”
闫御讪讪,“我当时又不知道。”
狄九徽打蛇随棍上,“本来全是月老一个的错,他作恶多端人尽皆知,你偏掺和一脚,致使我沦落到今日的田地,你自己想想你有没有责任?”
闫御很内疚,“有的。”
“你看你和月老罪大恶极,让我难受了这些年,怎么办吧。”狄九徽语气俨然一地痞流氓。
闫御更愧疚了,眉眼耷拉下去,“你说呢。”
“你得赔我。”狄九徽肯定道。
他招招手示意闫御凑过来一点,在他不明所以的靠近时,狄九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亲了他一口,闫御惊呆了。
“就罚你把自己赔给我吧。”他笑眯眯道,“关于我喜欢你很久之前就想跟你说了,在浮生若梦里你听过很多次,那都是我的真心话。”
正因为可以肆意表达自己的心之所愿,不受任何束缚,所以潜意识中他不想离开画境,心甘情愿地陷溺下去。
狄九徽回顾了一遍过往,无不感慨地说:“要不是这个果子导致的初始设定,即大结局。”
闫御一句“我很想你”,狄九徽当场叽里呱啦说一堆思念如潮水,然后拽着他“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当着众神仙的面结为道侣。
直球选手就是如此无所畏惧。
狄九徽越说越有兴致,忍不住高谈阔论:“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会是那种喜欢很久但是不敢说,看着我和别人在一起默默流泪,自己一个人伤心到天明,等到很多年之后咱俩重逢去喝酒,你喝多了趴酒桌上说‘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然后我问‘现在呢’,你说……”
“现在我爱你。”闫御说。
苏桐环着胳膊看得很带劲,cp终于成真,还是他一手促成的,他配享太庙!
狄九徽转头看了看笑得一脸荡漾的苏桐,清了清嗓子:“那什么,别人谈情说爱呢,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避一下嫌。”
苏桐愕然地指着自己,“你赶我走?是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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