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整个人几乎要晕过去,然而眼前的情形容不得他晕过去,他从高空跌落,重重地捽在一具石棺上,整个人捽得七晕八素,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他张口,呕出一口血来,鲜红的血喷在石棺上,竟被石棺缓缓地吸收了。
不过没有人注意这一点。
这是一座规模很大的凌墓,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满地尸体,到处都是断肢残骸,鲜血顺着地砖上刻的花纹流趟。各路人马手持武器剑拔弩张,他们有的穿着毛皮,头戴毡帽,手拿弯刀,长相不同于中原人,有的金发蓝眼,穿着骑装,手持一个奇怪的圆筒状武器,有的头上留个光光的大脑门,后面梳着一条长辫子,还有的打扮跟他那个世界的人差不多。
很显然,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浓郁的血腥气在地宫里蔓延,令人作呕。云苏长这么大一个死人都没见过,此时看到满地尸体,简直连胃都要呕出来,一张口,又是一口血沤出来,喷在石棺上,他喷了好几口血,然而石棺上却只有一小片血迹,正在以不引人注意的速度缓慢消失。
先前乱斗成一锅粥的各路人马,此时都将矛头对准了云苏。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有人抬头看了看高大的穹顶,上面并没有窟窿。
“你是何人?”一个身材壮硕穿着紫袍的大胡子开口问道,这小子出现得太蹊跷,而且长得也实在太美了……让人我见犹怜,他都有点下不去手。
“别废话!杀了他,那宝贝自然就会出来了!”他们折了这么多人进去,那件宝物势必要拿到手。
众人生怕晚一步宝物被别人抢先,都挣先恐后地冲云苏杀将而来。
云苏:“……”
他此时动都动弹不得,一张口又是一口血喷出来,“烨……”
他的声音含糊而微弱,没有人听清。下一瞬,一身玄衣的高大男人凭空出现,如山岳一般挡在他面前,云苏趴在石棺上,只见那些气势汹汹高举大刀向他冲杀而来的人如同被看不见的剑割了脖子一般,鲜血喷涌而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云苏又紧张又害怕,眼前的场面太有冲击性,他心神巨震,再次呕出一股血来,奄奄一息地趴在石棺上,此时他可以捏住玉牌,直接回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肯晕过去,却也不敢看眼前如同修罗场一般的场面,眼睛微阖,落在石棺上。
石棺很大,上面绑着粗大的铁链,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
云苏:“……”
但凡他还能动一下,他一定马上爬下去,离得远远的,然而他此刻连喘气都废劲,别说爬起来了。
云苏在心里念叨:无意冒犯,无意冒犯,千万别找我呜呜……
一身玄衣的高大男人站在石棺前,神挡杀神佛档神佛,冲过来的人一波一波地倒地,金发碧眼的洋人躲在人群后放冷枪,然而子弹落在那人身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倒底是个什么怪物?众人心神俱震,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往后退,有个小头目挥了挥手,招呼自已的人马,“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这些人显然耐何不得人家,再僵持下去,只有白白搭上性命。
他们想走,然而却发现走不了,墓室的石门不知道何时合上了,重愈千斤的石门,依靠靠人力完全打不开,旁边的机关也被破坏了,别的地方还可以挖地道,然面主墓市下面浇筑地是水银,下面全是毒气,一挖他们都得等着死。
“怎么办?头儿!”他的手下惶惶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吾命休矣。
在江湖上混,迟早有一天要还的。
人已经死了大半,地宫里的尸体堆成了山,汩汩的鲜血顺着地砖的上纹路往石棺下汇聚。
“这是万人祭炼大阵!”一个留着胡子穿着灰袍的四五十岁男人看出了门道,面上惊骇不已。
“什么是万人祭炼大阵?”旁边有人问。
“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灰袍男人懒得跟不懂的人解释一大堆,只简略地道,“你只要明白,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死得干干净净连投胎之路都断了的那种死。”
众人惊骇,此时也顾不得了,被毒死也比被祭炼强!他们在墓室的石门前堆了满满的炸药,点燃引线,往后撤开。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前面的数人直接被气浪掀翻,石门被炸开,他们还来不及欣喜,整座凌寝都在震动,地面剧烈地摇晃,人在上面站都站不稳,穹顶上的石板不停地往下坠落,云苏看着顶上坠下来的大石,伸手握住玉牌,同时召唤烨,在石板砸下来的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轰隆隆的声音足足响了一刻多钟才停止,整座凌寝所在的山脉完全塌陷,守在凌寝外的人也无一幸免,被垮塌的山石掩埋,无一活口。
地底深处,捆缚棺材的粗大锁链突然寸寸断裂,石棺上的符纸瞬间引然,厚重的石棺盖被一只玉白修长的手缓缓推开。
清虚宗,雪月城秘境入口。
云苏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