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一边带着颤音深吸气,阮今走过,捏了捏他可能碰到的地方,纪同哭出了声。他似乎很怕疼,哭起来虽然哑着嗓子,但音色本就很清亮,丝毫不损娇娇的脆弱感,走是走不了了,阮今干脆把他抱起来,发现他也不算轻,纪同的脸不可避免贴到了她胸口的皮肤,挣扎着往外挪了挪,被她颠了颠:“别动。”阮今出来的时候只披了层轻柔的布,里面穿着吊带,天气还没太凉,屋里也开着空调,两个人穿的都不多,纪同手搭着阮今的上臂和肩膀借力,好让阮今能省点力,赤裸的皮肤相触,一些大汗淋漓的,此起披伏的喘息不合时宜地在他脑子里连环播放起来,先热起来的是脑子,然后蔓延到身上,再往下。阮今开了门,把他放到床上,他的手还捏着她的臂膀,相握的力气并不重,只是紧紧往下压,松开的时候有几个红色的椭圆的指印,没一会就能消掉了。就像今晚偶然的接触,除了在他心里留下了印记,表面谁能看出来什么?他的房间大部分地方放着娃娃,完成的半成品一团团毛线,阮今扫了一眼:“你做的玩偶很漂亮。”
纪同轻轻笑了:“是么……这里还有一部分是你以前买的,放在我这里总觉得不太好,也容易和卖给别人的弄混,你要不要把它们拿走?”阮今:“还留着么?”纪同垂下了睫毛,他的眼睛里没有情绪,但突然变得脆弱极了:“毕竟卖给你了,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也不会再卖给别人。”这种表情从来不会在纪焕脸上出现,他连高潮的时候都是咬着牙憋过去,死倔,眉毛皱紧,眼神凶狠,看起来想要咬死阮今,他们两长得实在太像了,阮今难得晃了神,也只是一瞬,然后在门口道别:“睡吧。”她回了主卧,纪焕迷迷糊糊地察觉到她回来了,往旁边滚了滚,等她躺回去又巴巴地贴上来,轻轻吸了两口气:“你身上什么味道?”阮今捋了把他的头发:“没什么。”纪焕嘟嘟囔囔地把头埋进了她的胸口,于是她拍了拍他的后背:“睡吧。”纪焕大一的下半年,被学生会拉去做志愿者,给算是知名校友的大摄影师的展会维持秩序。虽然他还跟同学们不怎么熟悉,但已经有了几个说得上话的人,被他们带着参加这个那个赚学分,展会举办的地方很偏僻,去的时候学校包了大巴,因为纪焕看起来木讷讷的,领队的把他安排去了最里面,一般逛展会的人走不到最后,来看这种展会的一半是想跟展会主人搭上关系的投机者,一半是故作高雅的有钱人,很少有只为作品而来的行家,毕竟这位校友的摄影技术并不顶尖,他有名是因为他有钱。纪焕也看不懂那些照片,都是风景,漂亮是漂亮,聚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看久了色彩系统好像过载了没法再识别一样,他往里面走,人的确越来越少,在最后的墙壁停下时,周围已经空无一人。这面墙上挂了一幅人像,不是正脸,穿着泳装,外面套了层防晒衣,露出洁白纤细的手臂,躺在沙滩椅上低头,注意力被腿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住,没发现镜头,被展会的主人拍下了侧脸。虽然戴着墨镜,但下巴和嘴唇给纪焕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他正盯着试图辨认,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很漂亮吧?”纪焕被吓了一跳,往旁边退了两步,来人趁机走上前,占了这幅相片的正前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点余光也没给纪焕。他穿着紫色的西装,粉色的裤子,腰被衣服的形式显出十二分的纤细,臀部就因此显得挺翘,明明是十分刺眼的高饱和度色彩,却被他穿的并不显浪荡,反而别有一番妖艳的魅力。纪焕只觉得他骚,心想还好阮今不在这里。他敷衍地回答:“嗯。”也不打算再停留,转身要走,那人终于转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出来他尽量掩饰自己的轻蔑了,但仍旧让纪焕感到十分不爽。“不漂亮吗?”他一边问他,一边取下了墨镜,他有一双浓墨般的剑眉,眼睛略微椭圆,瞪大了一定和小狗一样可爱,高挺的鼻子,薄唇,一张面若桃花的脸,看起来多情又无情:“我以为你天天和她住在一起,应该看上瘾了?”纪焕的脑子闪过一道光弧,总算想起来那个下巴熟悉在哪了,他看了眼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压低了语气:“关你屁事。”男人笑了两声:“怎么不关我事了?她都没跟你谈谈自己的前任吗?我叫谢槐,去年年初她还在我家过的年。”“我们从小玩到大,我父母她也认识,本来两家人打算今年就办婚礼的,唉……”他叹了口气:“她太花心啦,为了个小明星就把我抛弃了,现在看来那个人也成了过去式。”谢槐挑了挑眉:“你跟她多久了?有六个月了吗?她对情……恋人的新鲜感一般只会有这么久,她有跟你说分手吗?”他叨叨叨说了一大串,纪焕根本来不及让他住口,这些他不曾知悉的消息像洪水一样冲垮了他的心防,虽然他并不会傻到看不出来这是挑拨离间,但仍然感到难受。纪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谢槐还在叮嘱,像一个好心的经验老道的过来人:“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跟了这么久,你从来没上网查过她吗?”最后一句,纪焕已经快要离开这片独立的走廊,谢槐终于露出了温和的獠牙,喷洒毒液:“你觉得自己配的上她吗?”展会结束的时候整个团队像把纪焕忘记了,带队的学姐没点人数直接让司机开了车,等纪焕从展馆里出来,门口已经空了。天也很晚了,正值春夏交界,晚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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