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有半透明的薄绢于帽檐边缘垂下,长至脖颈,能够遮面的同时,也不妨碍戴帷帽者观察外界景色,可谓是两全其美了。
而这个过程中,一旁的司马裒也只能看着,心里对两人之间的亲近和默契,莫名的有些不爽,但人家也没什么过错,他自是没理由发作。
更何况,他们现在拿的剧本是长姐带着两个弟弟出游,为了这个,他和韩琦的打扮都十分类似,只衣服颜色有些不同罢了,这也让他们看起来,更像一对兄弟。
也就是说,现下他不仅不能怎么样韩琦,还得好声好气的跟他套近乎,做出个兄友弟恭的样子来。
这好像有点难,毕竟,司马裒从来都没有受过来自兄长的照拂,他的长兄太子司马绍,对他的恶意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他和韩琦现在假扮的兄弟关系,都比他和太子司马绍的亲生兄弟关系要好。
说远了,不过幼时那不愉快的,与自己兄弟相处的记忆和现在的情况对比起来,确实让他有些许安慰。
哪怕韩琦对他有芥蒂,有防备,但至少他们还可以和平相处,也不存在私下里使绊子,下狠手的情况,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独孤珩的存在。
不管他心里如何想,总之韩琦为独孤珩整理好帷帽后,几人便出发了,踏着铺平的青石板,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还有琳琅满目的各种东西,让他们体会到了一种难得的热闹气氛。
这不是在贵族宴会中的那种半真半假的热络,而是来自平民百姓的淳朴灿烈的气氛,他们大多数穿着麻衣布衫,未必有多新,但却也浆洗的干净,让人看了很舒服,不至于避之唯恐不及。
一路行来,独孤珩他们三个能够得出的结论就是,这里的百姓看起来过的还算不错,或许情况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糕,不过也可能只是看起来而已,他们决定进一步试探。
眼看日头升高,三人走进一家临水的街边小店,准备吃点东西。
说是小店,但跟路边摊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来这儿吃饭的人倒是不少,走近了也能闻到一阵阵的香气,可见确有其独特之处。
只是当他们三个走过来没多久,其他位置上吃东西的百姓们都开始加快速度,很快就吃完结账离开了。
而这一幕,看的独孤珩他们三个有些面面相觑,不过很快这摊位的主人就过来招呼,他们三人被其引到一处无人案台前。
这里与旁的地方最大的区别就是临水,且与其他案台也隔着一段距离,而且旁边不远处还生有一棵海棠树,其上粉白花朵点缀于翠绿叶间,于此树下用饭,也难得带上一丝风雅。
“小郎君,女郎,不知你们光临小店,是想用点什么啊?”
那主人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副憨厚的模样,穿着一身褐色短打,衣襟袖口都扎得很紧,典型的下层民众的打扮,但却浆洗的十分干净,将他们引到案台前坐下后,便殷勤万分的询问起来。
“店家,方才我们姐弟三人看你家生意不错,味道闻着也香的很,这不知不觉就被吸引过来了,不知做的是什么好菜啊?”司马裒先开口了。
“小郎君,你们姐弟不是本地人吧,”岂料那店主一听这话,却笑了笑。
“是啊,前些日子不是上巳节嘛,我们姐弟从远处来,未曾赶得及参加,故而今日特地出来逛一逛。”
“想着回去前,也看看会稽的特色,听说这个镇子很有名,便结伴过来了,”韩琦随之接了下去,这理由毫无破绽,甚至自然的很。
“都是我想看,拖着他们两个陪我罢了,”独孤珩也笑了笑,随即顺了下去。
三人配合十分默契,逻辑也特别合理,再加上会稽作为海陆交通要道,来往的人也确实不少,故而这店家也就没有怀疑什么。
“原是如此,两位郎君和女郎的感情可真好啊,”只感叹了一句道。
“那是,”司马裒与有荣焉。
“店家,你还没告诉我们呢,做的是什么好菜,味道竟是这般吸引人?”独孤珩不理他,只专注询问道。
“女郎和郎君都是外地人,难怪不知我们会稽的特色,方才做的那个,却是我们这里的一道名菜,唤作西施豆腐,”那店家与他们解释道。
“可西施豆腐,我们也尝过啊,不是这个味儿啊,”独孤珩摇摇头。
“这就对了,”岂料那店家却笑着点了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独孤珩好奇道。
“女郎有所不知,这‘西施豆腐’乃是我们会稽的特色,家家户户都会做,但因为勾芡的汤汁不一样,加入的食材也各有差异,那最后,味道自然就不同了,”那店家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我家虽然店面小,但做的这道菜,那可是十里八乡都要夸的好手艺,不然大家也不会都过来吃了。”他还夸了一波自家的菜肴。
“原来是这样啊,”独孤珩听了之后,觉得很有意思,“那就给我们每人也上一份这个西施豆腐吧,我倒想尝尝和家里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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