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对他也并非全然无意吗?”这一刻,他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心,韩琦竟然不知不觉已经驻守在他心底的某一处了,还是极其特殊的那种。
不然涉及到婚嫁之事,为何他会第一时间想起对方呢?
“公子,你说什么呢?”方才他低声喃喃自语,刘翘未曾听清,但见他脸色不对,怕他想不开,故而连忙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涉及自己和韩琦的私事,又是不好宣之于口的感情纠葛,独孤珩自是不欲多言,故而避重就轻一笔带过。
“那公子要答应苻生的要求吗?”刘翘见他不想说,也识趣的不在追问,转而问起了正事。
“穿嫁衣可以,三军阵前免谈,你再去一趟通知他,若他同意,三日后,淝水江边,我愿与他在船上相见,”独孤珩思虑一瞬后,如此吩咐道。
“那他要是不同意呢?”刘翘问道。
“他不会不同意的,如果他真的那么想要我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这么轻易得到人的机会的。”
独孤珩虽然不喜苻生对自己的强取豪夺,但对他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倒是觉得颇为对胃口,至少有什么目的都可以在明面上看出来,而不用防备对方暗地里下手。
“……那好吧,”刘翘知道拗不过对方,最后也只得答应下来。
只是他到底担心独孤珩的安危,于是还是把事情告诉给了父亲刘靖,而后者也为了安全起见,布置了一些后手。
但不管如何,这三日之约,总算定下了。
正中红心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第四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独孤珩就已经在刘翘的帮助下穿上了那身鲜红的嫁衣。
只是凤冠首饰什么的都没有戴,刘翘找了一根同色的发带将独孤珩的三千青丝简单竖了起来。
装扮妥当后,他整个人看起来明媚的如春光一般,偏生眉眼间的凌厉又带出一种别样的刚强与坚毅,两相结合之下,竟是越发让人移不开眼。
至少刘翘就舍不得不看他,与此同时,也越发忧心忡忡。
“公子,你真的要这样去见苻生吗?万一他……”,他实在没忍住,还是想劝他。
“没有万一,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是非去不可,倘若这次再爽约,我恐他会恼羞成怒,彻底翻脸。”
“届时两国开战,生灵涂炭在所难免,我不愿如此,”独孤珩却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生灵涂炭你要管,那你自己的安危呢?谁来管?!”这是极为大胆的发言,因为已经带上了控诉指责的意味,对于作为下位者的刘翘来说,这是非常不敬的行为。
“我以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难道是我自作多情,想错了吗?”独孤珩却并不在意这个,反而眨了眨眼,语气轻松的调侃了一句。
“公子!”刘翘被这话弄得羞恼万分,“都什么时候你还说这种话?”他嗔怪道。
“不然呢?”独孤珩却依旧我行我素,“难道我惶惶不可终日,苻生就会如我所愿的退兵了吗?你要是这样想,岂不是比我更加天真吗?”
“所以,你真的有对策?”刘翘听出了言外之意,不过又不确定,迟疑的询问道。
“是啊,有的,就是不太光彩,但愿我不会真的用到那所谓的计策吧,”到了这会儿了,独孤珩也没在瞒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把匕首。
这匕首刀鞘上镶嵌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且雕刻成了兽首的模样,隐约看着像是个狼头,工艺算不得如何精细,但却带着一种别样的野性的美。
它的握柄处还缠绕着一层灰色的绒毛,摸起来格外柔软舒适,这一点更是毫不掩饰的凸显出北方草原游牧民族的风格。
而这个,正是当初苻生第一次见他就强塞给自己的东西,后来以和亲的陪嫁礼物送回了前秦,不久他从前秦逃回来时,再度把它带了回来。
兜兜转转,这东西还是回到了他手中,哪怕他并不是这匕首真正的主人,哪怕,他现在正计划着用这把匕首终结它那真正的主人。
但无论待会儿如何,现在的他们都不得而知,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公子,这太危险了,”而刘翘显然也不赞同他用匕首杀人,因为,“我见过苻生,他实在是个军中好手,如果他有防备的情况下,你动手的话,我恐怕死的不会是他,”他很是担心。
“你也说了,这是他有防备的时候,如果他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在乎我的话,那么我想,他就不会有所谓的防备,”但独孤珩却并没有太多的担忧,甚至十分冷静的分析着情况。
“可是……”,刘翘还是不放心,还想再说点什么。
“好了,到此为止吧,”但独孤珩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管再怎么筹谋,如今我们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与其忧心还未发生之事,不若镇定下来,做好心理准备。”
“……是,”他的话并未起到太大的安慰,但刘翘的心却莫名的相信着,同时,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