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要找年渺不找我?”
寄余生沉默了一下: “我是说,可能,或许,应该,是你的名声,太差了?他们不想见到你,只能找阿渺传话?”
验证
年渺睁开眼,立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调息良久才缓过来。
窗外晨光熹微,淡紫和薄粉的朝雾迷蒙而温柔,流淌进房屋里,像一场彩色的梦。
不知镜灵做了什么,琉璃长明镜已经和他的神识绑在一起,随着他的意念出现或消失,他将镜子放在膝盖上,神情严肃地观察着。
和最开始见到的不一样,镜子身上那些繁复的花纹已然消失,只有一圈浅金色的光滑镶边,镜面什么也没有映照,淡蓝如水波,似乎在微微荡漾,仔细瞧却并没有。
年渺尝试将神识探入,蓝光微闪,他在原地凭空消失,继而整个人进入了镜中。
镜中仍然是他之前看到的景象,皆是白雾笼罩,只有脚下一小块地方,如同踩在蓝天之下,面前的石碑上刻着“轮回”两个字。
镜灵说,这才是它真正的名字……那琉璃长明镜是什么呢?琉璃是佛门七宝之一,长明灯也和佛门有关,大概是虚元大师取的假名,毕竟镜灵很怕被人知道它的存在,用虚名也是正常。
再次意念一动,他又出了镜子,他又试着把镜子收起来,也同样能用神识进入镜中,每次出来或进去,都会有瞬间的晕眩感,但这种晕眩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反而十分刺激,他觉得新奇不已,再尝试进去,出来,进去,出来,乐此不疲,这样兴致勃勃反反复复玩了十几次,他像是在空中御剑旋转了百八十圈,站都站不稳了,一阵疲惫无力感袭来,让他坐下捂住额头。
不对,怎么玩起来了!
年渺深刻自我检讨一番,一本正经地打坐调息,凝神沉思,和刚才玩镜子的判若两人。
这面镜子,目前的作用,只能让他暂时躲避敌人的追捕,但不能每次遇到危险都躲起来,解决不了根源,镜子只能作为他最后的保命之物,若想真正攻击,得继续寻找冰系秘籍,学习冰系法术才行,再不济,还能和师兄学习剑法。
镜灵说镜子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但是需要他去开垦,可又没说怎么开垦,是和自己的修为有关么?
他尝试了好几次呼唤镜灵,都没有获得回应,大抵对方受了极为严重的伤,需要陷入沉眠调养,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摸索。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相信镜灵,这种活了很久的老怪物心眼一个比一个多,说的话半真半假,甚至没有一句真话,目前来看对他没什么坏处,然而以后可说不准。
不过根据他的尝试,镜子用来保命是不错的选择,暂且可以用着。
窗外天光大盛,他借着海面上的水元素,又调息了片刻,忽而觉得灵体一动,心神合一,丹田之内金丹流转,有什么呼之欲出,竟是要突破的预兆,他犹豫了一下,短期之内不会出现危险扰乱,还是选择屏息凝神,专心突破。
日月不知轮换几何,年渺周身被淡淡的寒雾包围,待寒雾散尽,他睁开了眼,顺利突破到了金丹中期。
没想到竟然在此突破,让他有些惊讶,回头细细思索,他进出琉璃长明镜时,便会消耗不少灵力,消耗完再调息充盈灵气,是一个修炼的过程,竟然加快了他修为提升的速度。
心念一动,他扭过头,看见季一粟不知何时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若有所思。
“什么时候回来的?”年渺又惊又喜,往他身边挪了挪,挨得更近一点。
“你突破的时候。”季一粟说, “怎么不找我护法?”
年渺道: “只是突破到中期,我想着屋里有结界,不需要护法。现在船到哪儿了?”
“刚离开曲田。”季一粟回答,忽然握住他的手,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虚弱?”
曲田是明面上的最后一站,看来“静水流深”开始找静流暗河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抵达鲛族岛。
可能是刚才消耗过大,年渺便把他进出琉璃长明镜和镜子可以给他提供庇护之地的事说了一遍,可一旦提到镜灵,便觉得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他的灵体,让他完全开不了口,他只能按捺住。
镜灵的禁制十分厉害且霸道,绝不给他透露的机会,连旁敲侧击都不可以。
也罢,既然对方给了自己好处,自己也应该遵守诺言才是。
季一粟听完,并不觉意外: “此物玄妙,可以好好利用,但也不能完全依赖,凡是活得久的器物,都或多或少沾染灵气,有自己的意识,若是太过依赖,长此以往,只怕会被它反过来控制,最后夺舍你,到时候,你就是镜子,它就是年渺。”
年渺: “……这比直接杀了我还可怕。”
师兄所说并非恐吓,他曾在杂书上看过相似的故事,曾经有个刚入门的弟子,无意中得到一件法宝,这法宝上天入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引诱那弟子和自己结契,那弟子得了法宝高兴坏了,做什么事都要征询法宝,法宝给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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