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生为自己找了个住在公司的借口:“我这样也是有利于公司的安全,你看周围这么偏僻,没人守着,里面的道具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也好,你住就住,我也不怪你。”得到廖书浩的首肯,陆秋生堵在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是松了下来,为廖书浩续满一杯酒,喊道:“浩哥真豪爽,来浩哥,我请你喝酒,感情深,来闷一口。”“不喝。”“我心情不好,浩哥你倍我喝一口,来,喝啊,不够意思啊。”“好,喝一杯。”“来再喝一杯。”廖书浩半推半就喝了一瓶酒,陆秋生更厉害,猛灌三瓶酒下肚。廖书浩看得直摇头,心想,白天看不出来他心中到底堆了多少心事,到了晚上他才有空偷偷放出来,看喝酒的这种冲劲,估计是真的不开心,现在估计是强忍着没有滴出一滴泪花。心中感慨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除了寿命和肥胖不用努力也能涨之外,其他的不努力,只能得个屁。廖书浩想想,自己的人生也一样,穷苦,要是没接触到远离人间烟火论坛,现在应该也是一个苦逼的大学生,说不定早已经被何老板和司机整死了。看着陆秋生一口一口地灌,廖书浩很不是滋味,陪他喝了几瓶。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光喝酒,气氛一时之间有点沉闷。两个人喝得比较快,酒劲很冲,买回来的酒已经基本喝光,关键是还有几瓶白的,度数五十多度。廖书浩觉得头脑有点晕晕的,走起路来有点虚,他清楚这是要醉没醉的感觉,他懒得运劲抵抗,任酒精上脑。陆秋生喝得多了,开始不知天高地厚地臭骂汪津,“浩哥,一定要做出点成绩,让汪津这个乌龟王八蛋刮目相看。”也就在此时,吴磊凡打完电话,走进来,看到他们在喝酒,心中一窒,轻拍一下廖书浩的肩膀,“廖导演。”廖书浩回头望着他,只见吴磊凡换了一身装束,西装皮鞋,十足霸道总裁的模样。他不解,刚刚看他走得决绝,以为他生气不会再回来,没想到又折了回来,不解道:“你这是?”“我这一身打扮,你觉得成熟不?”吴磊凡心想,让你再说我没有成熟稳重感,现在像个成功人士了吧。陆秋生喝了几瓶酒,但是还没醉,只是酒壮人胆,站起来,说起话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思前想后,而是直接了当,“你拍过电影吗?成熟稳重不是换一身衣服就行的,还有表情,还有脸,你这一张白皙的脸,像个娘们似的,成熟个屁,你现在像什么?像富二代,跟孙书诚那个孙子差不多,我们的电影主角是经历过苦难的穷苦人家,不是一出生就含着金子的有钱人。”“”吴磊凡张口结舌,自以为打扮一番,再来一条,定能得到重视,没想到被一个专业的人说得一无是处,有点小小的失落。廖书浩将陆秋生压下来:“坐好,喝你的酒。”“好。”陆秋生坐下来猛灌一大口。廖书浩将吴磊凡招呼坐在对面,道:“你决定回头,也就是说决定回来重新试镜,对吧。”“是。”“丑话说在前,先礼后兵,待遇不会特别好,如果我同意了,一切得听从我的安排,你是否同意?”“看在张雪疑的份上,待遇你随意给,反正我最近几个月也没有通告,你这部电影才拍几个月,我有时间,而且我也想试试自己是否真的像你们所说的这么差劲。”
“你同意了,我依然要试镜,我们不会因为你是大牌就特殊对待。”“行,试那部份?”“试乞丐,学生戏份你是过关的。”“行。”“主角创业失败之后,走投无路,当乞丐,这一段要试一下。”廖书浩站起来看着一脸富贵相的吴磊凡摇了摇头,“造型不行。”别的角色廖书浩还不了解,乞丐的话,他最是了解了,想当年家穷的时候,他曾经有过一段痛苦的乞丐的经历。那是他全家最黑暗的日子,廖恒远步步紧逼,想要收购他家的房子,父母不答应,进而使出杀手锏,社会不良青年,一帮接着一帮去骚扰。那段日子也是母亲惹上重病的日子,在与不良青年争斗期间,被廖恒远的司机用棍子打中腰部,腰部受到重创,原本在当天要参加古筝考试的母亲只好作罢。放弃考试,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没有廖恒远搞事,母亲顺利参加考试成功,进军音乐界,凭她当年的资源还有姿色,不说生活变得多么美好,也不至于会穷困潦倒,至少会比现在要好。至少会是普通之家。父亲也不会因为要筹钱给母亲治病而去做一些带有毒性的工作,然后不小心整伤了眼睛。这一切都是拜廖恒远所赐。那段日子,是他们最艰难的日子,廖书浩没有钱交学费,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有一次廖恒远的手下在天桥底偶然遇到他,将才十岁的他痛抠一顿之后,扬长而去。他痛不欲生,躺在桥底下过了一夜才清醒过来。那一夜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夜,过得最漫长,仿佛整个天下只有他自己。也就在那个时候过往的好心人看到他,不时有人往他面前扔钱,扔吃的,甚至扔水给他,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送他去医院的。他趴在天桥底下,痛苦得连话都喊不出来。路人见他可怜,从刚刚开始的一元,两元,三元,到最后十元。那天,他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次一百元。开心得不得了,然后他发现做乞丐还不错,比读书要好,至少不用饿肚子,一连做了半个月。课都没有去上,在那个月的最后一天,他做乞丐讨够三千元时,跑回家告诉母亲自己可以靠乞讨赚钱。然后被母亲吊起来打了一顿,甚至绝食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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