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没有装作没听见他说话,她走上前来沉默的看着自己,过了一会儿,直到工藤新一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的时候她说到,“一起睡吧,新一。”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交过自己的名字了。
因为记忆混乱,他甚至都不记得毛利兰上次叫自己新一是什么时候了。
“哦,好。”
他慌乱了。
心脏因为高兴而极速跳动着以至于都到了有些不舒服的地步。
“进来吧,兰。”
伸手握住了毛利兰的指尖,对方跟着他进了屋子,没有甩开他的手。
躺在床上,鼻尖环绕着毛利兰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几乎快要觉得自己在做梦。
怦怦。
怦怦怦怦。。
他心跳快的厉害,紧张的几乎快要反胃。
但毛利兰表现得平常。
她看侧过身子看着自己,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的手指拉着自己的手腕。
工藤新一知道,她是在检查自己的脉搏。
“你还好吗?”
这是她今天不知道第几次问自己。
不算太好。
工藤新一想到,但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其实都是这样。
反而今天的他比较幸福,有她给做的饭,还有她在自己身边。
“还好。”
他诚实的回答,但看毛利兰的表情,她明显不满意自己的回答,因此他连忙补充,“头有点晕而已。”
“还有呢?”
“还……还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
“……不用担心,兰……不是今天才这样的……”
毛利兰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
她扭过头,看见工藤新一已经躺在她身旁睡着了。
毛利兰看着呼吸逐渐放缓的工藤新一。
她在黑夜中静静地看着他,最终还是伸出手将手掌贴在了工藤新一的额头上。
没有发烧。
但却一直在冒冷汗。
她觉得奇怪。
理论上来说,oga被标记后即使没有得到适当的陪伴最多只会是精神上有些不安定而已,应该是不会出现像他这样的情况的。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最近似乎瘦了一大圈,身体变得很差,精神状态也不好。
毛利兰视线停留在工藤新一手背上的针孔,他轻轻的拉起工藤新一的手,发现这样的针孔有还要还几个,根据愈合的程度来看,都是最近这段时间的。
那就证明如果真的是叫了家庭医生的话,这种注射的行为应该已经持续了较长一段时间了。
但看上去根本没有作用啊,毕竟这家伙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幅模样,根本没有好转。
这样的话,即使他同意去除标记,医院检查那一关也是过不了的吧。
她躺下身去,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莫名的想法。
他该不会是为了通不过去除标记手术前的身体检查才故意把自己的身体弄差的吧?
毛利兰想着闭上了眼。
不可能吧,实在不想要清洗标记的话,直接拒绝就好了,根本没必要绕这么大一圈。
而且,一般人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第二天的时候,毛利兰发觉工藤新一的脸红的有些不正常,她给他量了体温,算是在正常体温范围内偏高。
她问他嗓子疼不疼,头痛不痛都得到了否定的答复。
那个已经被否定掉的结论再一次出现在毛利兰的脑海。
他会不会是故意的,因为不想要做去除标记的手术?
你真的有那么爱我吗?
她递给了工藤新一一个口罩示意对方戴好。
你真的有那么离不开我吗?
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
你之前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是觉得我一定不会离开你,一定放不下你,一定一定会守着你陪着你原谅你的有恃无恐吗?
她自嘲的笑了。
没可能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简直是疯了。
简直是疯了。
工藤新一戴好了口罩,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呼吸已经微微的开始发烫,他明白这种感觉,不是发烧也不是感冒,而是发情期前的征兆。
但按理说,现在离他的发情期还有很久才对。他开始慢慢明白过来那管撕去标签的试剂瓶里装的是什么了。
即使记忆是散落的不完整的,但仅仅这样几点就足够猜到了。
毕竟几天前的自己也是自己本人。
他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也明白了自己在一个对月前强行用法律逼迫小兰暂时留在自己身边的后续计划。
简直是疯了。
但他可能确实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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