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情绪……哈,你看,不能再吃东西,不能和人相见,不能被温暖的风吹过脸颊,不能泡进热水,看见的不过是外部电子设备传进大脑里的情报,也就是说,就算是虚假的你也无法分辨,没有那些外接设备的话,你也没办法说话和表达,甚至还不如一具尸体。”
“因为尸体虽然死去了,但人们还会对它保持基本的尊重。”
“但是大脑,就只是一个器官而已哦?就像我们的一根手指,一只耳朵,虽然总说人类真正存在的地方就只是这么微小的一团软肉,但其实没人会把一颗大脑当做真正的人类看待。”
“无论我怎么想,你都只是活在了棺材里而已,并且还是已经深深埋进土里,再也挖不上来的那种。”
【奇怪的是你吧?】无名之脑似乎终于被太宰过于尖锐的言语惹恼了,【我就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活着的意义什么的,会问出这种的话你是傻瓜吗?】
“……在你看来,这个问题很愚蠢吗?”
【当然了!只有活着的人,还得明知道自己会平稳地活很久的家伙,才能悠闲地问出这种废话来啊!如果理解到自己的生命进入倒计时的话,脑袋里除了想要活下去的念头之外,根本不会有其他任何东西了!】
“即便活着尽是痛苦,甚至生不如死也可以吗?”
【痛苦也是活着的一部分……我啊,现在因为没有了身体,为了得到感觉,有时候甚至会拜托他们给弄一下微量的电击呢,字面意义上直击大脑的那种。】
听到这话,即便是太宰也不由得沉默了一瞬。
“……原来如此,彻底的抖吗……”
【总觉得你好像在想什么失礼的东西。】
“不,只是理解到一件事。”青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比如你跟我是彻底没法互相理解的两个极端,这样。”
【人类本来就不存在什么互相理解,最多只是互相妥协而已。】
“是吗?这样的你还真是可悲呢。”
【哈?】
“就算让你恢复身体,也肯定没有任何想要见面的人吧?”
【……那又怎么样。】
“唔,既没有朋友,也没有恋人或者家人,最后就会变成这种样子吗……咿,有点吓人,幸好我不是这样的倒霉蛋。”
【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仗着外面的守卫都离开了,所以才越来越肆无忌惮啊?】
“唉?不然呢,难道你要亲自出来打我吗?”太宰装模作样地地敲敲玻璃壁,“不给糖就捣蛋?”
维生装置里的大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周围响起咔咔咔的机械移动声,接着,从天花板下面伸出了两架机关枪。
【啊,也不是不行。】无名之脑冷漠地说道。
然而沙色风衣的青年仍然倚靠在维生装置旁边,不仅面无惧色,连先前举起敲打玻璃的手都没有放下,甚至若无其事地重新敲了两下。
“是机关枪呢。”他轻笑着说道,“不会顺便攻击到自己吗?嗯,让我猜猜……‘当然不会’。”
【当然不会。】机械如此吐出分毫未差的言语,【你为什么不多关心一点自己呢?莫非,以为我不会开枪吗?】
“当然,肯定是要开枪的,不那么做的话,就没法掩护自己逃走,对吗?”他以一种堪称深情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透明维生装置,包裹着大脑的营养液有着淡淡的绿色,在光线的映照下不断冒起细小的气泡,“这个装置看似被固定在原地……实际底部的地板早就被挖空了,外面这些只是装饰品和充当盾牌的防弹玻璃而已,当你想要离开这间房间的时候,并不要谁来帮忙搬出去,只要开启自动升降装置就可以了,否则,那么胆小的,害怕死亡的你,怎么会有胆量出现在能够自由活动的囚犯们面前呢?”
“毕竟维生装置要是被破坏掉,就大事不好啦~”太宰露出十分愉快的表情,“已经试过不止一次了吧,所以地上才会放着备用的容器——布满枪眼的玻璃实在太醒目了,当然越快换掉越好。”
【……真讨厌啊,侦探什么的。】无名之脑这么抱怨道,【把别人辛辛苦苦谋划了那么久的圈套布置,就那么三言两语地看破说破。】
“哎呀,我还以为你是想要向我炫耀来着?”太宰歪歪头,“做了那么多事,但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看似囚犯的你,包括那个利用你的小组织联盟,虽然他们以为是哪个你的仇家布置了计划,并把你卖给他们,实际上,全部都是你自己做的。”
“就只是为了活下去。”
青年脸上扬起淡淡的笑意,“所以我确实生出了一点夸奖的心情哦?只是你的眼光太差劲了,选择的合作者不仅没有帮上忙,还各种意义上拖了后腿呢。”
【你总不会是想要毛遂自荐吧?】无名之脑迟疑了片刻,如是问道。
“啊哈哈,现在流行清醒的时候说梦话吗?请稍稍区分一下幻想和现实哦,这位不认识的先生。”
【……】无名之脑楞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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