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俊美的眉宇压低,墨黑的瞳孔中酝酿着暴戾的怒火,翟承云有很严重的洁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厌恶别人碰他,西装外套口袋里一直放着一块全新的手帕,在不小心碰到别人以后,就会用手帕擦去那股黏腻恶心的触感,然后将那张价值几千块的奢侈品手帕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
但是羿荣是例外,翟承云喜欢碰他的弟弟,触碰他赤裸的肌肤,喜欢亲吻他,用嘴唇温软地互相厮磨,甚至想把舌头伸进去和弟弟进一步的亲密,但是羿荣生气且反应很抗拒,翟承云只能不甘地停留在表面的触碰上,小心翼翼地啜吸着弟弟的柔软嘴唇。
这个洁癖的范围从他身上蔓延到羿荣身上,他不喜欢弟弟身上出现别人的气味,不喜欢弟弟和别人产生肢体反应,甚至会产生一瞬间的暴怒和摧毁欲望,想要把其他人存在的痕迹都毁去,最好没有人可以看见他的弟弟,靠近他的弟弟,亲近他的弟弟。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羿荣从佣人的手里拿到烫伤膏,拧开盖子,挤到萧凌云的手上,一边小声地嘟囔抱怨。
都怪这个二哥,没事要跑过来帮忙做饭,却被油锅里的油溅到手心,烫起了几个水泡。
冰凉的药膏分别挤到萧凌云两只手的伤口处。
“好了,二哥你自己抹开吧。这个药膏味道好难闻。”羿荣皱了皱鼻子,骄矜到连药也不愿意帮萧凌云涂抹。
萧凌云注视着弟弟低下头后露出的发旋,手悬在空中,嗓音低沉而失落地说道:“荣荣,我手疼。”
好吧好吧,羿荣只能无奈地叹气,勉为其难地抓着萧凌云的手指,敷衍地帮对方把手心的药匀开。
从远处看去,两个人的姿态无比亲密。
翟承云大步走来,他一把抓住毫不设防的羿荣手腕,将人直接扯到自己怀里,远离萧凌云身边。
羿荣被扯得踉踉跄跄地进入到翟承云的怀里,呆愕地抬起头看着咬紧牙、一脸怒火的对方。
“大哥,你……”
怎么突然回来了,吓他一大跳,怎么还搞出一副抓奸的阵仗。
翟承云单手抓住弟弟细瘦的手腕,眼睛死死盯着手指上融化的褐色药膏,从西装口袋里抽出手帕,动作用力地擦拭羿荣的手指,一边说:“和你说过多少次,脏东西不要去碰!你就是不听!把手都弄脏了!”
对方一副神经质、偏执的模样,把羿荣吓得像个小鹌鹑缩起脑袋,乖乖地伸出手让翟承云给他擦手。
萧凌云用变得比平常要快的语速地说道:“大哥想骂我是脏东西就直说吧,不要为难荣荣了,他已经被你吓到了。”
现场的气氛剑拔弩张。
翟承云冷静下来,拿开手帕,看到羿荣娇嫩白皙的手指尖都被他揉搓得通红。
羿荣咬着嘴唇,眼眶也有些红了,委屈巴巴地:“大哥,我手指都要破皮了。”
“是大哥不好,手疼不疼,要不要涂点药,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好不好。”翟承云看到弟弟发红的眼角,心口被狠狠地重击,什么洁癖都顾不上,像个在恋爱中失去理智的男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弟弟的手,如同捧住自己脆弱易碎却美丽高贵的珍宝。
“没关系大哥,只是有一点疼。”羿荣故作坚强地摇头,“但是你不要再说二哥是脏东西了好不好,二哥他也会很难过的。你不知道二哥今天和我说,他好羡慕你每天都能去公司帮爸爸处理公务,不像他就只能在家里陪我玩。”
羿荣觉得自己的几句话不仅点出了翟承云经常在背后和他说萧凌云的坏话,还暗示了萧凌云想要撺掇太子之位的野心,他在心里对自己挑拨离间的话术达到一个高度的满意和沾沾自喜。
天空突然炸响一声惊雷,瓢泼般的大雨从乌云中落下,啪啪地敲击着玻璃窗。
与此同时,翟承云和萧凌云两张相似的面孔对视而上,彼此眼里是冰冷肃杀的敌意,王不见王,他们共同的弟弟最后只能成为其中一个人的王后,在羿荣以为的平静安详氛围下,双方却随时在准备能一击致命、瞬间置对方于死地的绝杀。
“是吗?翟承云低低笑道,“我下班回来也可以陪你去玩,荣荣,不要去麻烦你二哥。”
怎么不生气呢,羿荣有点失望地哦了一声。
翟承云揽住弟弟的肩膀,把手帕随手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微笑道:“荣荣,让我看看你给父亲准备了什么好菜。”
“我准备了十菜一汤呢,可是父亲怎么还没回来呀!”
萧凌云站在角落看着自己被弟弟碰过的双手,他再一起被羿荣忽视,但是没关系,他会等到下一个机会走到弟弟身边,在这之前他会暂时地蛰伏起来,在黑暗处抬起头用痴迷、渴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弟弟的身影。
屋外,突然响起汽车的鸣笛声。
一辆黑色的捷达suv在雨幕中驶来。
管家早已撑好黑色的大伞候在门口,此时半弓着腰,拉开后座的车门。
“翟总。”
翟霄踏步而出。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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