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幻灯片一般,滚动出今天的任务。
“选择a:请收集并提交任意实验对象5毫升血液;选择b:请两位实验对象保持牵手姿势5分钟。”
极其吊诡的要求,让人无从分析要求提出者的目的,特别是这个牵手的任务,要不是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半个摄像头,你都要以为是近些年已经逐渐没落的相亲类节目终于走向疯魔,开始引入这些擦边的把戏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了。
怪异的地方太多,凭空出现的托盘反而让你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里面一应俱全的医用针管和碘伏棉签透露着几分平静的疯狂。
封闭的环境的确容易滋生扭曲的想法,你冷笑一下,把玩起手边的针管,努力克制把针头戳进屏幕里的暴躁念头,思索着如何和一个完全陌生的黎深提出牵手五分钟的要求。
但他显然并不想选择这个明明看起来更简单的任务,动作飞快地折起左臂的衣袖,给自己消毒和拿走针管的动作流畅又迅速。
“等等,你——”
话音未落,鲜红的血液已经涌进带着刻度的管筒。虽说身为alpha,大家一般都能很轻松地给自己注射抑制剂,然而眼前这人对抽血的流程简直过于熟练了,有几个瞬间你甚至从他身上看到了黎医生的影子。
直到针头抽出,你才猛然回神,抛开纷乱的思绪,用棉签帮他按住针孔止血。
黎深很明显地拧了一下眉头,把装着5l血液的针管稳稳放进托盘,收手按住棉签,微微侧身躲避你的触碰,但很快便僵硬地停顿了一下,像是怕你误会般地垂下眼睛解释:
“我没事,谢谢。”
在任务成功的提示铃声中,你默默地收回了手。
虽然一直冷着张脸,他和黎医生的确还是有点像的,你想。
day2
你知道自己在做梦。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蛋糕的甜香与烛火的柔光构筑了童话般温馨的一角,氤氲开来的暖色烛光照亮了年幼的黎深和他身边养父母的脸,没有人能看见你或是听见你,于是你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生日快乐歌。
蜡烛熄灭、灯光亮起的一瞬,养父体内疯狂窜出的如钩子一般的异物杀死了这篇童话。
“黎深!”
你焦急万分,却发现自己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被迫旁观了一场杀戮。
养母尚且温热的鲜血溅在孩童笑意凝固的脸上,病变严重的养父失去理智,杀死了挡在自己身前的爱人,没有半分停滞地朝着自己的儿子扑过来。十二岁的孩子还不能很好地控制evol,捅入养父心脏的冰棱划伤了自己的手,眼泪和鲜血混杂在一起,好一场人间炼狱。
你几乎崩溃,心如刀绞地喊他的名字,在床上猛然惊醒。
梦境里的一切从睁眼的那一刻开始褪色,歇斯底里的情绪被蒙上一层厚厚的幕布,鼓噪得几乎疼痛的心脏也逐渐平缓了下来,房间里大部分的灯光都还熄着,你愣了好一会,偏头去看那块屏幕。
没有任务的时候,它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电子钟,冷冰冰地展示日期和时间。
day2:03:46。
你厌倦地转回头,闭上眼睛想重新酝酿睡意,只可惜脑海中朦朦胧胧的画面挥之不去。
在昨天完成任务后的交谈中,你推测梦境是不同世界里相同的两个人触摸对方记忆的媒介,可你不过作为一个旁观者,竟然也要被拉入其中吗?
满腹的疑问绑架了你的思绪,使你忍不住去分辨那究竟是因为昨天信息交换后基于“抹杀者”身份产生的诡谲幻想,亦或是你其实真的触碰了属于另一个黎深的记忆碎片。
三分钟后,你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摸黑往客厅方向走去。
客厅里留了一盏壁灯没关,在莹莹微光下,你一眼就望见了沙发上的那道身影,一瞬间梦里的情绪被掀开了一角,你的脚不听使唤地向他迈过去,直到你的眼睛能完完整整地注视他的脸。
还好,还好,没有鲜血,也没有眼泪。
梦境带来的不安被抹平,你很慢很慢地松了一口气,才在逐渐攀升的困意中看到他已经睁开的眼睛。
黎深早在你闯进客厅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你的出现有点让他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
他愣了一会儿,采用一贯冷淡的语气提问:“怎么了?”
现在是现实,他是他自己。
没有等到你的回答,他撑着沙发坐起来,毛茸茸的毯子滑落到腰间。瞥见你泛红眼圈的刹那,刚刚搭建起的心理防线轰然倒塌,他不自觉依照梦里相处的经验伸手拨开你脸侧凌乱的头发,放软了声音,“做噩梦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你几乎分不清是谁在和你说话,迟来的困意侵占了你本就不算清醒的意识,你不自觉地偏头蹭了一下他的手指,含糊的应了一声后,才发觉自己嗓子哑得厉害,脸上也凉凉的,应该是刚刚做梦的时候哭过了。不过你现在也实在没心情顾及,确定黎深的情况没什么问题后,用手背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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