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能如何,任夫子点头,既然只是比试射箭,倒不必全在甲班里头挑,其他班里也有经义典籍稍差些,但是于射箭一道颇有天赋的,“孙泽,你来比试第一场。”
秀才的年龄不都是顾凛这些十几岁的,还有稍微大一点的二十多岁的,但在外面随处可见的三十多岁以上的老秀才淮山书院就不收了,毕竟淮山书院收的都是能够在科举上有所寸进的,而不是考了多年还是没什么名头的普通人。
只有十几人的尘下书院的也一样,连老者都能看出五官不错,年轻时候也是个美男子。
所以站出来个个都好看,个个都养眼,朝气十足,让林真喝着蜂蜜水看得高高兴兴。
打头阵的两个学子很是友好地互相行礼,然后拿着束袖的长条状皮革将宽大的袖子束好。
“第一场,尘下书院学子沈文轩,对淮山书院学子孙泽。”
话音刚落,尘下学院那边就大声喊起来:“沈文轩你别手软,赢了我们给你开庆功宴!”
“沈文轩,沈文轩,沈文轩。”
沈文轩也举了举弓箭,飞扬的眉跟刚放出来的小老虎一样。
而淮山书院这边则是含蓄静默地,只望着场内的孙泽,很快,两边的比赛开始了,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先后拉开弓,带着尾羽的箭咻地一声飞出去,只听到铎铎两声,两只箭射在了百步之外的箭靶上。
在箭靶旁边记录的有两人,一人是淮山书院的,一人是尘下书院的,两人各自报出上面的成绩,“尘下书院沈文轩,八环。淮山书院孙泽,八环。”
落霞山的树木繁多,这块平地还是好不容易才有的,箭靶在百步之外,中间有些许树木的横生枝桠遮挡,能有这个成绩十分不错了。
大家没想到第一场第一箭就这么焦灼,两人都拿到了八环。
站定的两人很快搭上第二支箭。
“尘下书院沈文轩,八环。”
“淮山书院孙泽,七环。”
第三支箭。
“尘下书院沈文轩,八环。”
“环山书院孙泽五环。”
从第二支箭淮山书院的孙泽落后一环开始,气氛就有些凝固,到了第三支箭,好些人直接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不仅是学子们那边,一起来踏青的家属们也是,淮山书院可是他们府城的门面,现在居然第一场就失利,输给了尘下书院。
与之相比,尘下书院的气氛则是另一幅模样,赢了的沈文轩回到队伍里被一堆人围着,谈话说笑的声音丝毫没有掩饰。
生的高鼻深目,瞧着比其他人略微有几分阴翳的一位尘下书院的学子道:“这淮山书院也太不堪一击了一些,他们不知道文轩于箭道虽然不如你我,但重在泰山一般的沉稳,只要第一支箭射中的位置,接下来的箭都会在那个位置。”
盘腿坐在此人身边的学子一身华贵长袍,头戴玉冠,他眼睛既没有落在淮山书院众人那儿,也没有落在赢得第一场比赛的尘下书院,只是以一个不那么严谨的姿势坐着。
生得有几分阴翳的学子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也不生气,继续看热闹。
第二场射箭比赛开始了。
林真坐在那儿,时不时喝口蜂蜜水,此时已经是第四场,前面第二场第三场尘下书院只输了一场,总体比分二比一,所以第四场很关键,这场要是输了剩下的一场就不用比了,淮山书院败局已定,而要是赢下这一场,淮山书院和尘下书院的这场比试胜负五五开。
任夫子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看向甲上班里的顾凛:“顾凛,这场你来。”
“是,夫子。”被点到名字,顾凛从地上起身,身上的黑色宽袖长袍带起一丝微风,落下几根翠绿的草屑。
一直寂静的淮山书院这边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顾凛干翻他们!”
瞬间,被压了好一会儿的淮山书院立刻像倒进水的油锅。
“顾凛,给他们瞧瞧咱们淮山书院的威风!”
“以为咱们淮山书院没人了,不打他们个满地找牙!”
几百人一起喊,声音几乎要冲到云霄去。
心里也憋着一团火的家属们看到淮山书院一反常态这么有底气,对这个即将要进行第四场比试的学子多了几分好奇,纷纷跟周边人打听这个学子是谁,怎的有这么多人给他助威。
林真双手合在嘴巴边:“顾凛,加油!!!”
场内的顾凛似有所感,和幼时一样,比寻常人略黑的瞳孔望向林真,他对着林真的方向点了下头。
林真眉开眼笑,用力地挥了挥手。
尘下书院那边赢了两场,看到淮山书院这般,不由得望向顾凛,只见这个学子脸上还带着稚气,但身高在一堆学子里已然很是出众,身形很瘦,腰细腿长,一张脸生得俊气又寡情,看着就不是容易接近的。
刚刚赢得第三场比赛的学子对即将对上顾凛的学子道:“看淮山书院的反应,这位学子的箭术应该很不错,你可要小心,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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