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走过去给三个巡检见礼,三个巡检都是大身量,比他高,其中一位膀大腰圆,孔武有力,另外两个一个要胖些,一位是瘦长身条。
巡检是九品武官,手底下的兵都是有定数的,平日里除了操练基本不到其他地方去,他们几人在接到县令命令之后就赶了过来,也听县令提起带来流民军即将袭击安远镇这个消息的顾凛。
鲁巡检还成了接收这个秀才的人。
所以鲁巡检看顾凛的时间最长,道:“看顾秀才背上这把刀份量不轻,习了多长时间的武?”
“两年。”
“……”鲁巡检粗壮的身躯抖了下,好家伙,亏他还以为能使这么大的刀的会是个武艺不错的,哪想到才学了两年。
他光是扎马步就扎了两年呢。
但外表粗壮的鲁巡检却是个心肠的,县太爷是他们的上官,既然明说了要把人放在自己手底下,自己不能驳了县太爷的面子,道:“那你就领第十旗的人,听候差遣,正好十旗的领头的前些日子伤了腿脚,在所里面养伤。”
一旗十人,有十个领头的,而上面又有两个旗总,分管着各五十人,再上面则是这位鲁巡检。
要是以往,鲁巡检也不介意把这人亲自带在身边,让县太爷看了高兴。
但就要和流民军对上,他实在分不出心来应付,给个小旗的人让顾凛自己玩玩得了。
左右下边的兵都是轻车熟路的老人,放他在那儿也耽误不了大事。
县太爷瞧了瞧鲁巡检,没说话。
三位巡检里本事最高,御下最严的就是鲁巡检,也是旱情以来办事最多的。
其他两位也就是不功不过的模样,县太爷还要靠着鲁巡检平息即将到来的祸乱,纵使他心里觉着让顾凛去当个小旗的领头人,也没说话。
“多谢巡检。”几个大人在这里议事,新上任的几十个小旗里的一个领头人,哪能留在这儿。
顾凛与县太爷还有鲁巡检告退之后直接到县衙外边,顺着县衙左边的街道走去,他过来的时候就看了一遍,几个巡检带来的上百号人征用了这边的屋子,就住在这头。
顾凛一走进这边就看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军汉,没事可做地聊天唠嗑,或者玩着些小玩意。
看见他这个没穿军装的生面孔,都把目光投过来,离他最近的人伸手拦住他:“唉,小子,这里是我们临时驻扎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顾凛:“我是鲁巡检新点的第十小旗的领队。”
“?”
“你是第十小旗的领队?”军汉三两步窜上墙头,对另一个院子里的人道,“第十小旗的,巡检给你们叫了个娃娃领队!”
“放你的狗屁,我们领队过几天就能下床了,巡检才不会派人过来。”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另外一个人看了看顾凛,也攀上墙头:“真的,在我们这边呢,你们快来瞧瞧。”
哗啦啦,一群穿着黑色军服的军汉从那边的院子走过来,年纪有大有小,大的四十来岁,小的十几岁。
军籍是世袭的,父死子替,还要随所迁居,这些军汉从小就跟队里的兵打交道,一身的兵油子气。
这还是鲁巡检能压着,像其他两个巡检手底下的兵,玩闹的声音从那边就远远地传过来。
这些人一来就把顾凛围上了,“你就是巡检派来的领队,哎呦我的天,小家伙你断奶了吗?别到时候跟人干上你要找阿爹阿父的,我们怎么搞。”
“哈哈哈哈哈,第十小旗你们不是有一个孩子了吗,再带一个没事!”都是天天聚在一起训练玩闹的兄弟,家里的父辈更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其他旗的都过来看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墙上院子里全是人,还有些爬得快的蹲房顶上去了。
跟着第十小旗来的年纪最小,面嫩的小兵脸红红的,“我今年十六了,长得小!”
“那你看看他几岁,要是比你小,还能叫你一声哥?”
“哈哈哈哈哈哈!!!”
“唉小子,”第十小旗里走出来一个比顾凛高半个脑袋,肤色黝黑,脸色也黑的,“巡检那里我们自己去说,你赶紧走吧。”
“第十小旗的领队我当不了几天,但当不当得了不由你们说了算,”顾凛扫了一眼挤得密密麻麻来看热闹的军汉,看向身前的这人,“跟我比一场,输了,我立刻转身走人。”
嚯。
军汉们静默了一下,激动地拍手拍墙:“可以啊,这鸟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有胆子。”
“张铁,上啊,你跟小旗领队那么要好,不能叫人占了领队的位子!”
张铁是第十小旗的人,跟原本的领队亲如兄弟,且领队又是为了他才受的伤,对顾凛这个鸠占鹊巢的空降娃娃一点好感都没有。
他看了看顾凛瘦削的身材,以及那把可能只是拿来当装饰的宽刀:“好,比射箭吧,别说我欺负你。”
张铁心想,反正是这小子自己撞上来的,巡检问起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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