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道:“叫我们的人注意过往的船只有无异样,同时挂上银月旗。”
银月旗,是卫三与一些人的约定,挂上银月旗便是在指示那人往这里来。
程子一听要挂银月旗,脸上都神情也有些异动,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狗屎一样的烂事儿。”卫三骂了一句,把那杯加了药丸还有字条的水端起来晃了晃,直到上面的字变得看不清,才把水倒掉。
林真睡得不是很熟,做了一堆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睁开眼就忘了的乱梦。
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摸桌子上放着的水杯,哪知道手不知道绵软得厉害,把水杯碰倒在地上。
幸好是竹筒杯,还拧上了盖子,没有摔得粉碎。
林真这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了,胸口闷闷的,早上吃的几乎快消化完的东西在胃里翻涌。
他刚一想早上吃的东西,喉头就忍不住干呕,这会儿才明白了,上船之前他给大家伙做的准备合着都是先给自己预备上的。
旁边床上的钟奶奶看见他这样连忙问:“真哥儿,怎么了?”
林真摆摆手:“有点儿晕船,我先喝两口水压一压。”
说着,林真忍着难受把竹筒杯捡起来,拧开盖子喝了几口加醋的凉白开,微微酸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有一点安抚的作用,但还是不行。
林真想起自己用半干的菜干拌的咸菜,去行李里找出来,戳了两块放进嘴里。
咸辣的味道很刺激,林真翻涌的胃瞬间只剩下咸菜的味道,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这平日里觉得咸了点的咸菜这会儿超级好吃。
他吃得舒服了,就想到顾凛陈幸还有黄玉文钟严他们,自己这个在现代坐过船的都晕船了,他们四个应该也中了招吧。
提着咸菜,林真跟没事人儿一样的钟奶奶说了一声,去找顾凛他们。
昏暗的船舱走道里隔一点距离就有一盏固定的油灯,灯焰几乎没有晃动,林真一出来就好运气地遇到带他们上船的程子,走上去道:“程小哥你好,今天跟我一起的那几个人住在什么地方,我拎点咸菜给他们压一压,他们没坐过船,现在指不定晕乎成什么样。”
程子的脸色在暗处有些沉,发现林真之后瞬间变了,和之前没什么分别,指着前头的四间屋子,“最前边是你那侄儿与钟严,然后是黄少爷陈幸,最后是黄少爷身边的四个奴仆。”
“我还有些急事,就不陪夫郎过去了。”
“谢谢,”知道了顾凛他们的消息,林真就往他指的方向去,最先敲了敲顾凛和钟严的房门。
们很快打开,是顾凛,林真把用坛子装着的咸菜提到他面前,道:“你们是不是也晕船了,我来给你们送咸菜,效果比加了醋的水好。”
“……”顾凛望着林真有些圆圆的眼睛,并没有晕船的感觉。
他转身去屋子里拿了一个干燥的竹筒杯:“嗯,正好我有些不舒服。”
林真双眼亮了亮:“是不是胃里跟有根棍子在搅一样,胸闷闷的,还想吐。”
顾凛点头。
林真麻溜地往他竹筒杯里倒了满满一杯的咸菜:“那就是晕船了,我多给你们一些,吃完了再来我这儿拿。”
他倒完,顾凛把竹筒杯子盖好,放到桌子上:“我跟你一起去黄玉文还有陈幸他们那里。”
正把坛子里的咸菜弄平的林真点头:“好啊。”
很快,林真走在前面,顾凛走在后面,敲开了黄玉文陈幸都房门,两人显然醒了一会儿了,看到他们来很高兴。
林真道:“你们晕船了吧,我来给你们送咸菜。”然后把跟顾凛说过的晕船的状态跟他们说了。
并没有这些状态的黄玉文和陈幸正想说话,站在林真身后的顾凛望着他们,鬼使神差的,两人点了头,然后收获了一竹筒杯的咸菜。
他身边的四个奴仆也是。
望着去了大半的咸菜,林真道:“幸好我拌了这么多,不然都不够大家分。”
顾凛看着他莹白的带着笑的脸,十分赞同地应和他的话:“嗯。”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以后。
林娇娇:合着就我一个人晕船!
黄玉文,陈幸,钟严看向旁边的顾首辅。
林娇娇:(╯‵□′)╯︵┻━┻顾凛你那会儿就会逗我玩了!
顾首辅:现在更能逗你玩。
船的速度很快,大家感受到的气温也越来越低,刚开始林真还能穿从家里带的衣服,在第七天的时候终于扛不住,换了在府城买的新衣。
靛蓝色的领子和玉色的衣衫主体,拿回来当天就洗了,还叫黄玉文宅院里的丫鬟烘干,整整齐齐地叠在包袱里没有穿过。
屋子里还有钟奶奶,林真是在被子里换的,等他从被子里穿好出来的时候钟奶奶望着他,愣了一下道:“真哥儿穿亮一些的衣裳好看,比元宵灯会上那些捧灯的女娘哥儿都好看。”
元宵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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