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奇形怪状的炉子,我还从未见过,里面烧的是木炭?”
林真一看他这表情知道他又有兴趣了,煤炭和煤炉是官府的生意,试用期过后即将投入生产,他不介意牵这个线。
“这是官府新做出来的新型炉子,叫煤炉,不仅干净,而且放在屋子里不熏人还暖和。”
说着,他用带勾的铁签子把煤炉盖子勾起来,金黄中带蓝色的煤火出现:“烧的也不是炭,而是刚刚发现的一种新鲜燃料,煤。”
“就像煤炉里的这些煤炭,还能再燃烧半个多时辰,然后再添加一些煤,便能继续燃烧。”
“要是到了晚上,人们要睡觉之前,也往煤炉里加多一些细一点点煤,把下面这个盖子打开,”林真弯腰,把连接着煤炉炉灶的一个延伸出来的官道塞子拔了,“打开之后,下面就会灌风进去,煤燃烧得就没有这么快,第二天早上起来再把这里塞上,煤火就能加速燃烧。”
他只是演示一下,闫沧海就看出这煤炉有多么的便利,没有柴火的烟雾,木灰,也没有每次用后熄灭,下一次用再次引燃的麻烦,连他都想弄一个在家里。
但是他明白这里头最关键的除了这个煤炉,还有这个叫煤块的燃料。
“林老板,这煤块的价格如何?”
“比木炭略贵些。”
闫沧海点点头,这煤炉是个精巧的物件,能买得起煤炉的,也不差买煤炭的这点银子,里头的赚头不小。
他笑着对林真道:“我和林老板是老熟人了,可否先在林老板你这里下单,先订五百个煤炉,和两万斤煤炭。”
林真道:“不愧是闫哥,一开口就是大生意,不过这生意不是我牵头做的,全权由官府负责,我会在负责此项生意的人那儿给闫哥带句话,成不成要等些日子才知道。”
“有你这句话,这事儿成了八成,”闫沧海话头一转,问起来自己来这趟的目的,“林老板,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水泥,那物件实在是太神奇了些,至今我也看不透水泥干的时候明明与尘土无异,加水干燥之后却堪比石头。”
林真就知道他是为了水泥来的,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闫哥,其他的咱们都有商量的余地,但水泥我目前并不打算往外卖出。”
“现在的产出将将够离州用,除了州府周边二十多里地和连通东阳郡的路,其他地方都还没有用上,挪不出多余的来。”
闫沧海这个大行商也有些急了,只要是见过水泥路的人,就没有不为之惊奇赞叹的。
要是能够拉到其他地方售卖,价格高出一大截也有人买。
可问题是林真不卖啊。
闫沧海知道林真,不差钱,身家丰厚,短短时间内恐怕已经比自己还要富裕了,想要用钱打动他根本不可能。
闫沧海不死心地问:“林老板,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林真摇摇头:“最起码近年不可能。”
闫沧海没法子了,望着林真:“我觉着肯定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种心思,想把林老板绑回去,找个地方藏起来,把你所想所思都掌握在手中,万贯家财轻而易举就可到手。”
坐在衙门里的林真笑了笑:“闫哥可要把这个念头收收,有些危险。”
闫沧海道:“哈哈哈哈,林老板是怕我被知州大人扣押起来吗?”
林真没想到他会直接说起顾凛,但是想到他这种见惯了各色人物的老狐狸,看出些许苗头来也不意外,没有否认地道:“他倒是不会把你关押起来,会更利落一些。”
“?”闫沧海望着他。
林真道:“闫哥这次来是要进些什么货物?”
闫沧海见他岔开了话题,便识趣地跟他说起生意上的事儿。
……
没多久,在水泥上铩羽而归的闫沧海走了,他才走没多久,又有人登门,也是之前买玉容粉花露口红等的大行商,同样是为了水泥而来。
林真把跟闫沧海说的说辞重复了一遍,送人出门,哪知道还没坐下,又来人了,一开口就是水泥。
一天来了七八个人,全是为了水泥而来,林真觉着自己应该弄块牌子立在州府衙门门口。
孔正是州府周边村子里的,家里十二口人,往年这个时候几乎要断粮,一家人只能烧热水喝,灌一肚子水饱。
今年却不一样了,有耕种的新政,一家人开出十三亩的荒地,一亩地收了两百出头的粮食,前所未有的大丰收,粮食多得屋里几乎堆不下。
哪怕把粮税上完,结算了今年欠州府的犁头钱和种子钱,剩下的粮食也还多。
更别说他和兄弟们还在林老板的水泥厂干活,夫郎在林老板的肥皂坊里干着事儿,不知不觉手里已经攒了一笔不少的银钱,都舍得十天半月去林老板的屠宰场里买几斤红肉来吃了。
这天孔正正和家里人坐在火坑前边烤火,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说着话,便听到村长的声音:“孔正,孔正在不在?”
是村长的声音。
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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