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人眼的光辉。
炙热又明亮。
谢玉细长的手就那么垂在被子外面,轻飘飘的,祁程握上去的时候就跟握一团棉花似的,他好怕碰碎了。
他轻轻用纸条环谢玉的中指一周,用指甲在上面划一道做印迹,感觉自己在做这事的时候,浑身热得都出汗了。
心脏又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要有家了,他这么多年都一个人,也挨过来了,以前没觉得孤独,只是偶尔看到人都成家有妻有子女,身边都簇拥着欢乐。
只有他总是冷清清一个人。
现在有谢玉了,谢玉这么爱热闹一个人,在哪儿哪儿就有动静,他们会变得更亲密,变成朝夕相处的爱人,密不可分的家人。
如果后面谢玉觉得腻了,想要孩子了,他们也可以领养一个谢玉喜欢的小孩,再组成一个家庭。
祁程再也不用羡慕万家灯火,现在有一盏为他而亮。
他睡在谢玉身旁,拥住他的爱人,两人贴在一起,枕头靠着枕头。
**
“嗡……”谢玉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上面“寇星辰”三个大字闪烁着。
奇怪,寇星辰怎么想起给他打电话了?
这家伙一般不会这么给他打,除非有大事!
谢玉透过玻璃窗,抬头望向天空,今天十分阴沉,层层阴云叠重,鱼鳞般的云块遍布整块天幕,鼻腔中都是一股不安的气息,风雨欲来。
“玉,是我。”一接通,电话那段的寇星辰就抢先接话,接过话头语气却有些犹豫。
“有事直说。”
“……我可能坑你了。”寇星辰沉默两秒,没听到谢玉有激烈的反馈,比如以往的玩笑或者咒骂之类的,一咬牙继续说下去了。
“上次你回来,咱俩不是没怎么玩你突然走了,后来也怎么联系,我前两天碰到林阿姨,她就问我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说你过去闽省后都没怎么和家里人联络,上次回京海了,也没安安生生在家里吃顿饭,是不是遇到事了。”
寇星辰停了一下,“我安慰着林阿姨,没注意就被她套话了,玉,对不住了,你有对象这事估计瞒不住了。”
谢玉:“我还以为啥大事呢?瞒不住就瞒不住吧,没事。”
电话那头的寇星辰一听,立马跳了起来,“怎么,玉!你真有对象了?长啥样啊?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家伙吗?”
“不该你打听的别打听。”谢玉无情地挂断了电话,一脸冷漠。
寇星辰这通电话,算是迷雾中的一道闪电霹雳,暂时将谢玉从之前的彷徨中清醒过来。
他有多久没和家里人好好相处了?
谢玉感觉自己跟京海谢家,仿佛脱离了开来,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当然,从某个层面上来说,也确实是上辈子的事。
寇星辰口中的林阿姨,是他的妈妈林媛,京海大学哲学系副教授,为人温柔又不失棱角,总是无条件爱着他。
谢玉是她唯一的孩子,是谢家的珍宝。
他们这样的家庭,三代单传的重量不言而喻,别人都有兄弟姐妹,谢玉没有,谢家或者是因为子嗣少的缘故,一直对孩子们都很好,从小谢玉的同学们死党们还有跟着他的小弟们,都爱跟着谢玉在谢家玩。
他妈妈总是那么周到,从来不嫌弃他们这群小屁孩。
现在,胡作非为的小屁孩长大了,林教授的头上开始生白发,皱纹爬上她的眼尾,可是谢玉却一头扎进这个名叫“祁程”的漩涡,竟然都没有想起他的妈妈。
他上辈子那样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要是林教授知道了得有多难过呀,是她给予了他生命,可是他却为了所谓的爱,那么轻易抛弃了一切。
谢玉手颤抖着,拨通了他重生以来第一通给家里的电话。
“妈……”话音刚落,谢玉的声音就有些压不住了,眼前一下子充满了雾气。
“玉儿,在闽省那边还吃得习惯吗?那边又不是家里,睡眠怎么样呀?”
谢玉努力止住喉咙里的酸涩,“都好。”
电话这边的林媛,一下子被这两个字击破了心防。她肆意了二十三年的孩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委屈,怎么就短短一两个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突然一下子学会了报喜不报忧。
她难产了两天才生下的宝贝,小心翼翼呵护着才成长的宝贝,林媛止住了心中的波涛。
“我前几周,就你刚去闽省那阵子,有一晚上总有点心神不宁,我好想给你打电话,把担忧给你爸说了,他说我慈母多败儿,说人总得在风雨中生长。玉儿……”
林媛顿了一下,咽下了那句“想家了就回来。”转而非常郑重地道了句,“家是你永远坚定的后盾。”
“知道啦知道啦,妈,我爱你。”谢玉抹了把眼泪,眼睛通红,语气是一贯的插科打诨。
“妈妈也爱你。”
两人寒暄了一下,谢玉就借着还有事的话头,挂断了电话。
玻璃窗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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