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门口刚想敲门,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了过来,引的门一阵微颤,没关严的门就这样敞开了一条缝,看见病床上的林琅拼命地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双手挥舞,在宋庭声的脖子上挠出来数条血痕。
小严惊骇之余,还是带着保镖离开了这个是非地方。
林琅如何都没有想到,又一次接近死亡,仍是因为宋庭声,好像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罪孽。
“我是不是欠你一条命啊宋庭声?”林琅捂住脸,灵魂随着眼泪被抽去一半,又怕又恨的。
之前宋庭声只跟他说是意外,连警察也来过了,他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意外,但这段时日总是做噩梦,梦见无数个人要杀他,在梦里面逃无可逃了,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是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他的孩子已经死了,那他呢,是不是明天就要被人掐死在病床上。
想到这里林琅就浑身发冷,突然一把抹掉眼泪,跑下了床,一瘸一拐地就要离开这里。
宋庭声胃里疼得痉挛,光是拉住了他的手就用掉浑身力气,林琅被拽回去,在他怀里尖叫着说:“我要回美国!你不要碰我,滚开啊!”
“我再也不会回来找你了,我发誓,我发誓!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听着林琅一声声的起誓,宋庭声也心如刀割,呼吸逐渐困难起来,到最后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了,堵在喉管里。
宋庭声按下呼叫铃,医生来得快,精神科专家也在,几个人轮番给他做心理疏导,林琅仍是摇头说要离开这,一个月来的安抚治疗全然坍塌,他脑子全是那个猎人、那个司机阴狠的脸,然后慢慢幻化成宋庭声的,他再也无法接受,尖叫一声,挣扎得更加剧烈。
医生们也没了办法,只能给他打了针镇定。
半个小时后,病房内才慢慢恢复了平静,宋庭声看着他闭上眼,乖乖睡觉的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站起来,好像心脏和胃一瞬间被呕了出来,一床单的血,周遭的手都想来扶起他,最后还是失去了意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林琅醒来时,病房里只有一位护士。
“醒了?感觉还好吗?”她问,递了一杯兑了葡萄糖的水过来。
昨天像是他做过的一个梦,想起来就不停后怕。
林琅惊慌失措地盯着她看,好像要把她身上的护士服看出个花样来,直到护士又问了一句,他忽然翻下了床,打开门就要往外跑。
护士吓了一跳,忙放下水杯,快步跟上。
“诶,您现在还不能乱跑。”
林琅走得一瘸一拐,痛得呲牙咧嘴也没敢停下来。
直到门口的保镖将他拦下,护士也抓住了他的手臂,皱着眉头教训了两句,就打算扶他回床上去。
林琅猛地开始挣扎,才甩开护士的手,保镖又如同门神一样堵着他,前后都有人,林琅来回看了好几遍,忽然说:“我身体好了,我要出院,我要出院!”
护士为难道:“先生,你现在仍在观察期,不适合出院。”
林琅推不动那保镖,就转身去求她:“让我走,总之我不要留在这里。”
护士也发了愁,摇摇头说:“你先回去把药吃了啊,等一下医生会来给你做个检查,再看你是否适合回家疗养。”
林琅沉默,垂着头没有说话,任凭护士慢慢地扶着他回去。
护士在病房里呆了许久,吃饭洗漱,平常那些应该是宋庭声伺候的事情,全部都由她来做了。
林琅吞下第二颗药后终于忍不住问:“他人呢?”
护士说:“宋先生还没醒。”
林琅不懂什么叫还没醒,但没有继续问,吃完药医生果然来了一趟,给他做了一整套繁复的检查,然后告诉林琅他现在还不能够出院。
林琅还是沉默,明白这些人都只听宋庭声的话,无论自己说再多,也不会有人在意。他突然觉得好后悔,后悔当初宋庭声让他离开的时候,却偏要一意孤行地留下。
一整天下来,林琅都没有再说话,晚上六点左右小严也来了,劝他放宽心,调查方向明确后,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林琅的内心又充满了恨意,恨宋庭声这样欺骗他,包庇杀了自己孩子的罪人,他咬牙道:“那又怎样,难道他就会受到什么惩罚吗?不是要和他结婚吗?不是要和他在一起吗?为什么宋庭声他不来跟我说?”
小严一愣,听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只能顺着情绪解释下去:“抱歉,我不应该提这个。但目前案件还在侦查阶段,您放心,既然不是意外就肯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林琅已经听不进这些客套话,指着门让他滚。
小严离开之后,病房里就彻底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
林琅抱着腿对着外面的月色发呆,忽然看见宋庭声的外套还留在椅子上,口袋里的手机亮了亮,他看了一会儿,才下床把外套拿起来,那里还有个钱夹。
手机里没什么东西,连闪烁也只是天气预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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