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养伤。”
“你之前说过我可以回美国的,你怎么出尔反尔。”
“我没说我不会反悔。”
“那你就可以这样关着我了吗!”林琅忍不住掀开被子大喊,气得脑瓜子都疼。
宋庭声沉默,把汤端过来,置若罔闻地要喂他。
林琅往后缩了一段,烦闷道:“我不喝,你不要假装听不见,我都说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林琅,你为什么总是要离开。”宋庭声咬牙道,明明生气又要放轻了声音,语调便显得怪异。
“为什么?”林琅瞪大了眼睛,“你妈说得对,就因为我们一点都不合适,我错了行不行,我就不应该回来招惹你的,我怕了行不行,我还不想死啊!”
追根到底,阻碍在他们之间的不过是地位两字,无论是最开始就不对等的关系,杨之妤再到如今的辛词,即便他侥幸逃过了这一难,可谁又能保证这以后的千万个特权阶级全无恶意。
十年前,他看着台上的妈妈卖哭卖笑,看着妈妈的肾源被轻易调走,便明白了这个深刻的道理。
权力,三六九等,曾经被他深恶痛绝又趋之若鹜的东西,林琅总会在有拥有和放弃它之中摇摆。
林琅真正爱的其实是这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无法接受宋庭声走出来,自己也进不去。
他不想再挣扎了。
宋庭声紧紧捏着汤碗,捏到骨节泛白,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那你就乖乖的,这里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
林琅崩溃道:“你为什么就不懂我的意思呢?”
宋庭声忍无可忍:“什么意思?你又要离开我的意思?那接下来的日子我是不是要时刻等着你回来?”
林琅愣了一下,然后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回来了。”
这一句话比任何凌迟都要残忍,宋庭声生生捏碎了瓷碗,温热的汤水流了一手,也划破了掌心。
林琅一惊,看着他的手沉默下来。
“我出去换一碗。”宋庭声说完,已经不想再听他说话,连离开的背影都难掩踉跄。
林琅忍下恼意,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他在机场一觉睡醒后,就发现自己到了这个地方。
一开始,他还当宋庭声在跟他开玩笑,休息了几天后,才发觉不对劲。
他像是被关在这栋别墅里,压根儿出不去,只要他一靠近大门,就会有保镖将他送回室内。
这几天,宋庭声就时时刻刻守着他,像是怕林琅又一声不吭地跑了,连北京的医疗团队也请了过来,只让林琅呆在房子里养身体。
从好笑无奈,慢慢演变成了现在的愤怒。
经常他一睁眼,宋庭声便坐在不远处,偶尔低头办公,更多时候都在看着他。
林琅觉得很诡异,为何两人的关系忽然间就变了个样。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周后,林琅也终于受不了了,他坐在一片狼籍的客厅里,周围都是被摔碎的家具和摆设。
媛姐站在门口不敢出声,等着吴姨跟宋庭声通完电话回来后,两人才着手收拾起来。
林琅留下唯一的电视机没砸,上面放着电影,场面也是一团乱麻,他头也不回道:“不准动。”
“小林呀,这是我的工作。”吴妈说,脸色有些尴尬。
“我说了不准动。”林琅板着张脸。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然我喊医生来看看好伐?”吴妈说着,就伸手要探一下他的额温,“哎哟好像是有点儿高咯,小林你得赶紧回房间歇着呀。”
林琅正心烦得很,偏头躲开了吴姨的手,“天天呆在这能舒服吗?宋庭声人呢,怎么他能出去我就不能了?”
媛姐老实交代:“我们也不知道,老板今天早上就坐车出门了。”
吴妈紧跟着解释说:“中午来电话了的,问你有没有吃饭?刚刚又说晚点就回来了。”
林琅冷笑一声,说:“我问这个了吗,反正这里的东西不准动,你回去休息吧。”
吴姨一顿纠结,才绕过一地的碎片离开客厅,媛姐刚准备跟上,林琅就出声喊住了她,吴姨回头瞥了两眼,欲言又止。
媛姐也一愣,让吴姨先走,大厅内静了一霎,她停下来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琅见媛姐年轻好说话的样子,便也挑明了,道:“手机在身上吗?借我打个电话。”
“电子设备是不让带进来的,都放在外面保姆房里。”媛姐笑说。
林琅连门都出不去,听见这句话气得牙根发抖,又说:“那你现在去拿啊。”
媛姐摇摇头:“不好意思,有保镖会检查,我不能拿给你。”
林琅没想到还有这个操作,一时凝噎。
“那你觉不觉得我是被关在这里的?”林琅说。
“是宋老板说您在养病,所以暂时不能接触外界和电子产品。”媛姐摇摇头。
“你他妈信吗?那这样,你帮我打个110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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