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这应该是我对命运唯一的反抗了。
b和大家一样,第一眼也是赞美我的脸,他是那么随性,嚼着口香糖,说我长得蛮像个妞,男生女相是好福气。
我把这句话视为一种挑衅,却也记了小半辈子。
一般来说,猫和狗当不了朋友,我和b也就该是泛泛之交,恍惚地度过这一个学期。
很可惜,我被b救了。
那次场面还是很惊险的,但比不上躺在b怀里的心悸,简直是小死了一回。
放学后我就会去偏僻的小酒吧陪酒赚学费,领班叫我端着点,弄个风流浪子的人设,别把瞧不起女摆在明面上,我嗯嗯点头,根本不当回事,来找我的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就像那些你给她推荐奶茶,她告诉你我第一次喝奶茶的时候暗恋男生坐在她旁边,离开男人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我也挺乐意接待,顺着她们骂骂其他男人,怜惜她们找不到真爱,几包烟钱就到手了。
那天应该是周五,高一刚刚开学,军训没有晚自习,我溜去了酒吧,换上贴身的西装,一旁的同事嫉妒地看着我随手抓了把头发,他最起码用了半瓶发胶。
很快更衣室里就都是那些人了,聊着吃什么药上女人,最近染的病哪里治比较好得快,大部分还是在贬低自己的金主,一口一个老逼和贱狗,明明是靠着女人赚钱,也总会觉得靠着吊可以高女人一等。
被比我大很多岁的女人摸着下体,随意的和旁边的熟女舌吻,我不在意客人的熟练,只要给钱,我都接,能多赚点就多点。
这就是我的日常,做完工作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吃了几颗壮阳药,还被要求喝了红酒,快十个小时没进食的胃基本麻木,只有喉咙微微发酸性,看不清路倒在路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b的家在筒子楼,我工作的酒吧附近。
睁开眼就是泛黄的天花板,空气里是极香的肉味,我愣了愣神,直起身,唇边已经凑上了一杯温水。b穿着棉麻家居服,刚洗完澡自然下压的头发降低了凌厉感,他可以称得上柔顺的坐在我身旁,声调懒洋洋:“吃完饭再走吧。”
我觉得很荒谬。
b没有解释为什么我在他家,也不在意我身上的痕迹,他甚至没叫我一声同桌。我遇到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只会逃避,尽可能尖酸刻薄的攻击源头,但是看着那双异色双瞳,自卑、暴怒停息了。
他给我端上了一碗葱烧大排面,加了煎蛋和上海青,甚至小小的摆盘了一下,我很少吃那么正式的食物,三餐吃个一顿就算不错了。
b也坐下了下来,和他坐着一张长板凳上,我才发现他有我两倍大,对我来有些大的碗,在他手里变小了不少,这让我有点脸红心跳。
还没吃几口,b就放下了筷子,他的嘴角还粘着赤色的肉汁,:“下次别忘记吃饭,别再倒人家门口了,亚瑟少爷。”
这一次我知道了,b是个婊子,他想从我这里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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