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道:“你离我远一点。”
虞承青道:“师父,那晚我对您做了什么?为什么……”
他的话语没有说完,却听傅聆道:“……没什么,我教不了你什么,趁早去找欧阳掌门吧,像这几日一样,好好修习剑法,日后必有大作为。”
过了这么久,傅聆仍然抱着一些侥幸,想要趁虞承青劫难尚未来临将他推给旁人——他不是什么大能,自己的事都没办法好好解决,对于旁人更加爱莫能助,对于渡劫一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
虞承青皱眉道:“师父,究竟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您总想将我送给旁人……”
傅聆缓缓道:“那你为什么要留在器修门之中?器修心法你上一年才勉强入门,你的天赋并不在器修这一行列。”
“那是因为——”虞承青话语说出半句,却突然没有了下文,他定定看着傅聆,“因为多年前我曾卜过一卦,显示师父命有劫难,我不能不管。”
傅聆终于扭过头,定定看着虞承青,道:“……什么?”
虞承青这句话的破绽实在太多,一来是他所说的卜卦是拜师后,那么如何解释自己为何在拜师时便紧抓傅聆不放呢?二来虞承青从不曾去符修门那边旁听,此时突然说出什么“卜卦”,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傅聆道:“你在骗我。”
虞承青没有来由的绷紧身体,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道:“是。”
傅聆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劫难经历无数,若是能死,早就死了,用得着你去操心?”
……可之前几次能躲过,不代表这一次可以,更何况这一次的劫难在二重天可谓前无古人,谁又来提供案例?
虞承青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他只轻微摇了摇头,道:“师父,我这一次绝不会松懈。”
傅聆现在对他仍旧是戒备非常,前几日那晚或许虞承青对傅聆做出了某些事情,虞承青自己也能猜到一二了。那名青衣男子说的或许是对的,他最近不太适合留在傅聆身边。
既然如此,那么虞承青便决定外出“游历”——探查摸索一番岳钰究竟为何对傅聆那么大的怨气。
傅聆也不是傻子,虞承青那句破绽百出的话语已经让他开始怀疑了。
再结合之前的种种,虞承青为何不愿意拜欧阳掣为师——要知道自己当初救虞承青时幻化成欧阳掣的模样,就是为了让虞承青对欧阳掣有印象,而后记住欧阳掣。
……可是不知道虞承青怎么想的,非要拜自己这个这一世从未见过面的器修为师。
之后虞承青又说出什么傅聆命中有劫难的事情,这难免让傅聆多想。
——莫非虞承青也是重生而来?
可他为什么要说傅聆自己命中也有劫难?这和黑白无常给傅聆的任务不一样。
傅聆只知道虞承青命中有劫难,却不知道自己也有什么奇怪的劫难。
虞承青离开北斗门时,天气有些闷热,下着蒙蒙细雨,远远看去,山脚下的小镇仿佛点进了水墨之中。
欧阳掣与傅仙仙来送他,说了一些“早点回来”云云,虞承青便离开了。
保命的符咒他没有拿走多少,却带走了傅聆在无极地给他的那朵腐骨莲花。
他偷偷背着傅聆去调查岳钰,只希望到时傅聆知道后不会生他的气……毕竟岳钰与傅聆的死有很大关系,相信傅聆也察觉到了。
虽然虞承青对岳钰家住哪里,具体有几个人并不清楚,但大范围他还是能找清楚的,再仔细询问,这一片地带中姓岳的人家并不多,只城中地主家姓岳。
岳钰确实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府邸大门便是十分辉煌了。守在门口的家丁向府中通报,走出来接待人的是个中年女子。
那名女子自称“岳家掌家夫人”,知晓虞承青为何前来后,深思良久,去翻了家谱。
掌家夫人道:“我家祖上确实有个名作‘岳钰’的人,可他是我祖爷爷那辈的,一生未娶,据说在十岁多少时便已经死了,说是死在皇宫大乱中,连尸体也没有找到,后来也只是立了个衣冠冢,其他的便不太清楚了……”
虞承青依稀记得,岳钰说过,他比自己大上两三岁,年纪应该是对不上的……虽说修仙者年龄少说也要有几百岁,但一时突然接受岳钰其实与傅聆差不了多少,虞承青确实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现在他无法确定此“岳钰”究竟是不是彼“岳钰”。
他又问道:“那后来你家没有人叫做‘岳钰’吗?这附近有没有叫做‘岳钰’的人?”
这家子算是这地带的地主了,若是她说没有,那么可能就真的没有了。
掌家夫人道:“确实没有了。”
虞承青原本是打算调查岳钰究竟为何想要拿走傅聆的元丹,谁知突然知晓了另一个秘密:岳钰可能和傅聆差不多大,都是几百岁……
而岳钰每年过冬之时对傅聆请假“回家探亲”,恐怕是假的,他留的家乡地址或许是真的,但他从来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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