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就在想,哥哥应该也快要来了。”
少年身穿月白色锦服,手中拎着一柄木剑,剑眉星目,正是五官还未曾全然长开时的傅回鹤模样。
花满楼已经知道自己曾经见过的小糯米团子和面前的少年并不只是单纯的梦境,而是傅回鹤被封在祭坛中的七情六欲。
随着七情的解开,小糯米团子所代表的七情回到了傅回鹤的魂魄中,还留在封印中的,便是被六条锁链封住的属于傅回鹤本应生来拥有的欲望。
花满楼注视着面前身形若松的少年,缓缓而笑。
少年傅凛比起小糯米团子多了些内敛坚毅,行为举止间不再似从前小团子一样娇憨可爱,取而代之的是傅氏少
主本应当有的灼灼风华。
眉眼带着天之骄子的傲然,也夹杂着剑修的锐气锋芒,正是少年意气风发之时。
这让花满楼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好似真的曾经陪着傅回鹤走过一程的错觉。
少年傅凛将剑随手插进院中的兵器架上,走到花满楼身前时表情有些不知该如何相处的迟疑,却又带着喜悦开怀的笑意:“哥哥想要去看一看傅氏族地吗?”
“唔,不过在这之前,哥哥需要去测一测灵根。”
花满楼听到某个陌生的字眼,不解侧首:“灵根?”
脑中灵光一闪,花满楼想起之前傅回鹤提起袁青野时曾说过的伤势,袁青野曾经是天灵根的人族,却因为被人夺走了灵根才奄奄一息被小姑姑捡回了傅氏。
“对。”少年傅凛自然而然地牵起花满楼的手,引着他朝向院子外走去。
“苍山境中,有天赋的人族体内都生有灵根,哥哥从前便能与离断斋花草通灵,想必灵根天赋十分卓绝。这里的傅氏族地是当年自祭封印的傅氏族人记忆所化,傅氏一族所有的藏书典籍皆在于此。”
“师父给哥哥灵果的深意便在于此,若论引哥哥入道,再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地方。”
花满楼想了想,问道:“若是如此,今后是否我也可以亲手做出一方灵器?”
小少年的个头要矮一些,他闻言抬头看着花满楼良久,忽然一笑:“是因为他的烟斗毁了,所以哥哥便想要做一样定情信物送给他吗?”
“嗯,是呀。”花满楼面上的笑意和暖,没有丝毫忸怩迟疑。
小少年鼓了鼓腮:“啊,虽然触欲被他收回去了,但是其他的可还在,我好嫉妒哦……”
“他真的是慢慢吞吞的,我在祭坛里面看得都急!”
花满楼抬手揉了揉小少年的脑袋,表情很是温柔,像是在说什么稀疏平常的话:“辛苦小凛,唔,我再催一催他?”
小少年张了张口,嘶了一声,轻咳着嘟囔道:“那什么,其实也不用太催……海水还挺咸的……”
花满楼挑眉。
某个说是要去找尔书的人,原来是害羞到跳进海水里去了么?
小少年意识到自己戳穿了什么,到底年纪大了些,没有小糯米团子的幸灾乐祸,当即转移话题道:“呃,其实灵器本身的雕刻并没有多难,难是难在最后引灵入器的那一步,只要能做到引灵,锻造者本人的境界倒并没有那么重要……”
当年傅氏在苍山境妖族中地位斐然,傅氏族地也十分大气古朴,绚丽震撼。
一座座石桥横跨在悬于空中的亭台楼阁之中,流水潺潺,云雾缭绕,阳光洒下尽是瑰丽夺目之景。
偶有鸟兽啼鸣,远远将翻滚的云海接引而来,盘旋不去。
一大一小就这么牵着手,路过时光已然摧毁殆尽的青砖黛瓦,路过曾经族人喧闹的厅堂回廊。
路过着,就连傅回鹤自己已经许多许多年都不敢回忆的少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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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回鹤在海里自闭了一晚上, 早上绕去扬州城买了早餐,正走到客栈边,便碰上了怀中抱着尔书的中年美妇。
傅回鹤眸光一动,视线从尔书吃的溜圆的肚皮挪到这中年美妇的眉眼间。
尔书看见傅回鹤, 大尾巴一甩, 轻轻从中年美妇手中挣脱,跳过去踩着傅回鹤的手臂径直横卧在傅回鹤肩上, 毛绒绒的尖耳朵一抖。
傅回鹤伸手碰了碰尔书的小肚子, 调笑般地轻哼了一声, 惹来尔书心虚之下用爪爪拨开他的动作, 而后抬眸看向走近的中年美妇:“郭夫人?”
黄蓉一愣, 没料到只一个照面便被这小兽的主人认出了来历, 美目中思绪几转, 出口时却带着笑:“先生如此丰神俊朗,可是旧识当面?”
傅回鹤笑了下:“我与郭夫人亦或是郭大侠皆未相识,不过是曾经与黄岛主做过一番生意罢了。”
黄蓉心下一惊, 连忙上前一步, 双手抱拳正色一礼:“敢问先生是何时见过家父?”
傅回鹤垂了垂眸子, 从黄蓉的形色中猜到一些,不答反问:“黄岛主可是有多时未曾有讯息了?”
黄蓉行礼的手缓缓放下, 面色迟疑。
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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