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得慌,他的声音也没有先前那般温润如玉,有些沙哑。盛苗听着便说:“我知。你,你多喝些水。”
他本就是林桂芬买了伺候对方的,这般说话,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晓得。”说完,池南野便看着盛苗数糖,数了四颗后就进去了。
进去之后,盛苗就把糖给分了,自己也剥了糖纸吃了一颗,嘴里甜滋滋的。
收到糖的小孩子就拿着也不吃,想着留给自己的亲人。
收到了糖的阿么忙道:“这糖精贵,你个小哥儿不会过日子快拿回去。”
“阿么,你收着吧。”盛苗说道,“这是这是……”他看向车外池南野哪儿。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
瞧着对方欲言又止,循着他的视线望去,阿么想着,这应该是外头的人给的。
阿么忙道:“那阿么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他脸上带着笑,说出这话也是不好意思。
路越走,路边的植被越是荒芜,人烟稀少,树木都枯萎了。
池南野看了眼将要下山的太阳后,就把目光移到路的两旁了。他怕忽然窜出来难民或者盗贼。
他在这生活了十几年看天色也知道时间了。马车还在行走,他不知何时能停下来。
领头的人是院长的,他们在哪儿停下自然是有考量的,想到这,池南野的心也安稳了些。
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的眼皮在不断地跳着。
他是这样,那边的池南际心里也有了不详的预感。两兄弟心有灵犀般,对接下去的路看的更加谨慎。
院长的亲卫武功高强,但有时候不得不防。
盛苗被热的难受,脸色苍白了些,也没有和人说话的心思了,方才吃的糖嘴里面还有甜味。
他回味着,思绪飘到很远、很远。
阳光晒得热火辣辣的,有些人实在是受不住便开始骂了起来,骂天骂地的,总是让自己发泄发泄火气便成。
瞧着盛苗的脸色不对劲,阿么把孩子抱到一遍,弓着身子走过去,“小哥儿,你这是如何了??”
盛苗紧闭双眼,红润的唇此刻都发白了,两鬓额头不停流汗,呼吸灼热。
他嘟囔着:“热的难受。”
阿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忙弓着身子出去,脸色担忧:“后生的,小哥儿像是中暑了。”
池南野怔愣了一瞬,叹了口气,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他急忙道:“阿么,你帮我牵着缰绳,不用拉紧,我这马听话自己回走的了。”
他眉眼多了丝忧愁。
阿么也知事情突然,“好好好,可快些进去瞧才是。”
小哥儿乖巧,可不能出事了。
池南野进去,两个孩子便缩到角落了,盛苗坐躺着,他弓着身子走过去用手心触碰盛苗的额头。
他叹了口气,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拿起一旁的凉茶,拔开塞着对准泛白的唇往里面灌。
盛苗意识不太清醒,凉茶也喝的把下巴都弄湿了,紧闭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
池南野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了擦周边的茶水,继续喂,继续擦,直到把一水囊的凉茶都喝完才作罢。
他把人弄到凉席上,找出装了水的水囊与干净的布巾,用水吧布巾浸湿然后帮小哥儿擦拭着裸露出来的皮肤,把一水囊的水用光后,他便紧接着用扇子帮他扇风。
还有一个水囊放在盛苗的肚子上。
他也不知这样的用处有多大,但也只能这样了。
扇了好一会,池南野望了眼外面,把扇子放在,出去道:“阿么,你先照顾着他,用扇子帮他扇风,旁边的布巾是湿的,你记得翻个面。”
阿么也是哥儿也不能在外面晒太久。
他沉吟片刻补充道:“若是他口渴了,便拿水给他喝,水囊我放在他身旁了。”
“阿么省的,外头也热的难受,你也要顾着自己。”阿么说罢,便进去了。
夜幕降临,蛙声一片。
清州府处于蒙古边境,这一带的人儿都不多,池南野先前开食肆的县城已经是富裕的了,县城里的书院是整个清州府里最大的书院,也算是人才济济。
勘察过地形后,车队便在一片空旷的林地上扎根了。
这里像是已经来过人,土地有焚烧的痕迹,附近的草也被割了些。
池南野停下车后,便和池南际汇合在一起了。
他们一人背一个背篓,背篓装着瓦罐和水囊,一手拿着柴刀,另一手拿着瓦罐。马车停的地方也算是显眼,在众目睽睽之下,应是没人会抢东西。他们是这般想的。
家里剩下的人也都待在了车里。
他们俩兄弟身高像池父,长身玉立,行走时惹得不少人的注视。
两人一刻也没停,拿好东西后便跟着护卫的人一起寻找水源。
池南野眼观六路,“大哥,今日天气已经让多人中暑,水定是要多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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