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的看着对方,缓缓开口:“请问有什么事情??”
船上的人,他很多都不认识,面前的人虽身着便装,但一身贵气,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
宋科霖拱手,开门见山,“宋科霖,方才你们可是做了岭南那边的广府美食——腊肠??”
他是从清州府准备回到京城去,中途停留在东奇府吃了顿古董羹加着修整修整。
他身边的小厮不会弄吃食,所以是让船上的伙夫弄得,无意间瞧到了腊肠,尝了一块,觉着甚是美味这才上门叨扰。
“是啊。”池南野应答他,眼底晦暗不明。
与人不熟悉,便不请人进去谈话了,免得发生什么事情。
“可否卖我们一些??这路途遥远,若是时常吃船上的饭食,我着实受不住。”宋科霖彬彬有礼,一张笑脸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池南野略微看他一眼,仔细想了想带上来的腊肠也多,“你稍等一下。”
他没有把门关上,没有把人请进来。
话音刚落,他就往寝室的方向走去了,盛苗的声音响起,“是什么人??怎么回来了??”
“瞧着是个大户家的公子哥,想买点腊肠。”池南野在红木箱子内找寻一番,提了几串腊肠起来,思索一番便用篮子装好。
盛苗心下了然,“那可快些送他,我与你讲讲我新润色的话本。”
他有些迫不及待。
池南野看他一眼,轻笑道:“我省的。”
在船上也无聊的紧,他先前就想要不要出去看看船夫们网鱼。
大迈步到门口,公子哥还站在原地,见着篮子里色泽鲜亮的腊肠,脸上的笑意更深。
池南野递给他,“也没有东西来装,便用篮子了。”他抿唇略微想了想,“这腊肠用的都是好料子,五百文便是。”
宋科霖财大气粗,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他,“篮子也归我了。”
他肉眼科研的着急起来,池南野不知他为何如此,心里疑惑,“腊肠蒸着,炒着都好吃。”
宋科霖点点头,拿好篮子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池南野看了眼便把门给关上。
头等舱的床榻是软的,榻边是放果盘吃食的桌子,四方不大。
盛苗见着他一步步走回来,眼眸微亮,“先前写到萧洵在书院被折辱,书生们都说他吃软饭,定是靠着钱财上的书院,他在书院也成了透明人。”
萧洵是他话本里的主角。
池南野坐到他身边,往嘴里塞了颗果脯,一副倾听的模样:“之后呢??”
“我想着他空口说出来定是没有说服力的,便让他在月考就大放异彩。”盛苗把大概跟他说一下,“随后又有人怀疑他作弊,他便让教授当场考究他学问,以此来打脸其他人。”
他想的也快,起起伏伏。
“不错,你可要好好润色润色。”池南野与他说,微凉的指尖捏了颗果脯递到盛苗嘴边,“待会船夫要网鱼了,我去瞧瞧,选一条大的上来。”
也不知那些鱼是如何定价格,他想到这。
“我先把大概得写在纸张上,待会与你一块去。”盛苗微红的唇张开,把果脯咬乳。
他还没有在船上看过网鱼,也不知是如何光景。
这般想着,他便起了身,双腿跨下了床榻,穿鞋袜。
“也莫要着急,这会热头还晒,船夫也不会如此快便动作。”池南野瞧着他着急的模样,劝阻。
盛苗把鞋袜穿好,拍拍手,到一旁的木盆里洗手,解释:“我要把大概的内容定下,要去磨墨。”
“是我想岔了。”池南野轻笑,他的眼眸弯弯,“我帮你磨墨,你写着便是了。”
等大概的内容写在纸张后,用砚台压住,船头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网鱼了,网鱼了。”“好歹是网一次鱼了,改善改善伙食。”“可不是,若是运气好还有虾。”
要网鱼,船便停了下来,船上的风微微拂过,透过窗户带来清爽的凉意。
池南野用水洗着毛笔,盛苗听到声音便急匆匆网窗户边走去了,“阿野,那些汉子正在网鱼,已经撒网了。”
船夫们都是身强体壮的,结实的渔网想炸开的烟花抛向河面,随即沉下去。
盛苗眼睛一眨也不眨,池南野把洗好的毛笔挂上,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还有段时间,等他们收网的时候我就去看。”
“船上还有个公子哥躺在躺椅上看着,瞧着也潇洒。”盛苗的目光被靠近船舱,用水墨画扇子盖住整张脸的汉子吸引住。
池南野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就是方才向我们买腊肠的公子,宋科霖。”
“瞧着一表人才的。”盛苗忽然来句,“我们如今乘的船停靠的地方多,也不知他是要回到哪儿去,若是去江南也与我们有个伴。”
他就随后一说,并没有其他含义。
池南野想了一通,“我瞧着大抵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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