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城从人口上来说,是个小城,城内人口堪堪过五万,而国都平中城的人口超过五十万。但从面积上来说,乌城又勉强算是个中城,周长近十五里,比梁城、涵城都要大。城墙高近三丈,用附近山上采出的乌岩,混以泥浆砂石筑成,坚不可摧,传闻建城时本要挖护城河,因所费甚巨而搁置,但也由此可见乌城的建城初心。——————廉义骑马走在去往城主府的路上,方才进城时已给城门守卫看过身份铭牌,守卫们也早已知道乌城将迎来新城主,此刻一个守卫正在前方带路。廉义打量着城内,脚下的主道路用乌岩铺就,外侧的民居稀稀落落,杂乱无章,越往城里走,所见民居越工整,甚至逐渐能见到较大的宅院。可能由于太阳快要下山的缘故,路旁的行人稀少,他们对于廉义一行人也是毫无兴趣,自顾自低头走路。守卫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走到城主府。乌城是坐西向东的朝向,城主府同样如此。由于廉义是从北门进的城,从北城门径直走来,去城主府的侧门更近,那守卫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朝着那侧门走去,门口处站着两名军士,守卫对着其中一人道:“你进去禀告城主夫人,君廷来的廉大人已经到了。”廉义深深地看了那名守卫一眼,马平看守卫那鸟样本想发作,又看自家家主没什么反应,只能暂时作罢。廉义突然问道:“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那守卫似乎没想到廉义会这么问,怔了一下回道:“回大人,小人何阿大。”廉义也没回应,静静等着。不一会儿,先前进去的那名军士便走了出来,对着廉义道:“大人请。”廉义见状先下了马,回头吩咐道:“马平、高山跟我进去,其余人在这候着。”高山是另一个拾人队的拾长,为人沉默寡言,从小无父无母,与弟弟相依为命,吃百家饭长大,就连名字也是他懂事之后自己给自己起的。廉二第一次知道他名字的由来之后赞叹一句:“好名字!”从此以后叫他流水。那城门守卫见廉义进去之后,飞也似地走了。廉义进门之后发现是一条走廊,往旁走了六七步之后又见一个门,进门后一位侍女已在等候,见到廉义后微微低头屈膝:“奴婢见过廉大人,请。”说完转身带路。廉义三人跟着侍女,那侍女走了几步后又拐进一条走廊,朝前走去。这城主府后庭是个三进院落,是城主居住的地方,而大门进来的两进院落为前庭,是城主日常办公的地方。顺着走廊走到尽头后拐出去,竟是个小花园,虽然面积不大,但水池假山和连廊凉亭是一样不缺,花花草草点缀其中,娇艳多姿,芬芳馥郁,看得出花园的主人花了不少心思装饰此地。只见一位花信年华的女子正坐在凉亭中,细看之下却见眉眼间带着妇人特有的成熟妩媚,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宁静淡雅,在廉义看见她的时候,她也看见了廉义,站起身却没有动,看着廉义向凉亭走来。廉义双手抬起正要抱拳,那女子微微屈膝开口道:“王城主遗孀何氏,见过廉大人,大人此刻到此所为何事?”廉义闻言愣了愣,没想到这寡妇一来就不客气,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也不适合再说。
“王夫人中年丧夫,请节哀。”何氏也是万万没想到廉义这厮回这么一句,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开了头廉义也不再客气,接着又道:“想必王夫人已看过君廷昭告天下的文书,从今日起,我便是这乌城的城主,城主府便是我的宅邸,那王夫人此刻在我家作甚?”“廉大人好大的威风,一来便大展雄风欺负王城主的遗孀,一介女流,将我扫地出门?”“王夫人我也是为了你好,不然今夜我俩孤男寡女的,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明日我俩的名声可就毁了,我倒无所谓,只是王夫人你一把年纪了,名声毁了想要再醮可就难了。”何氏怒极反笑:“没想到廉大人与那市井之徒无异,喜欢逞口舌之利,不过妾身不与大人计较。城内的乌城客栈是何家的产业,已为大人留下上房,请廉大人移步歇息。”“王夫人切勿执迷不悟。乌城是君上赐给我的封地,作为城主我就得住在城主府,我若不住在城主府,我这城主便有名无实,有名无实便算不得城主。这公然违抗君命的欺君之罪,王夫人你可担的起?”“你”何氏没想到廉义这么难缠,脸色涨红,先前脸上的淡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何氏撂下句狠话:“廉大人善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妾身不是对手。不过在这乌城,光凭城主的名号可不够,没有我们地方家族的支持,就如那空中楼阁,小心摔着!”说完带着侍女快步离去,一刻也不想再见到廉义。廉义三人又回到刚进门时的院子。“高山,你让弟兄们把东西都搬进来,今晚大家就住进来。叫两个弟兄盯着那女人,后庭的东西随便她搬,侍女让她全部带走,我们一个不留。马平,你跟我去前庭看看。”主殿建得也算气势恢宏,两侧还有两间偏殿,此刻包括主殿勤政殿在内,三间屋子都是锁着的。廉义眼神示意马平,马平嘿嘿一笑,先是暴起一脚重重踹在主殿的门锁上,接着狠狠劈出一刀,锁条顿时崩裂。廉义推门而入,顺便示意马平把两处偏殿的门锁也劈开,明天就叫人安上新锁,前主人不但得搬走,还不能有钥匙!殿内陈设简单,主位一张长桌,桌上笔墨纸砚皆有,两侧各有两排共十六张椅子。除此之外便是一排排的书架,架子上放着不少的书籍,让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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