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正初的商队在船上平安无事地度过了四日,抵达北领的抚南渡。抚南渡的规模自然是无法与安平渡相提并论,商船靠岸后由于天色几近傍晚,颜正初决定在船上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卸货赶路。抚南渡不但是个渡口,还是个镇,规模与颜正初去过的君土长镇相当。由于来往商船无数,镇上的景象也是颇为繁华。而当商队的人靠岸泊船之时,一条小商船也靠了岸。船上下来一精壮男子,指挥手下从船上卸货之后,便向镇上行去。此人军中绰号钢虎,是灵国世子炼霆山的麾下猛将。颜正初不但自己留在了船上,还严令所有人不准下船。他将所有护卫分为四拨,轮流守夜,保证商船的安全。他知道炼泽还安排了狼影暗中保护,但与其相信别人,还不如自己小心确保万无一失,炼桓才会高看自己一眼。入夜,抚南渡岸边的某条船上,几人正在密谋。“原哥,我们趁夜把船烧了,省事。”“好几条船围着他们,应该是暗中保护的狼影,我们一旦与他们僵持在水中便施展不开,明日再说。”几人继续密谋明日的计划。翌日清晨,苦力们将粮食从船上卸下,颜正初趁此机会在镇上随意走动,并未发现有何异常。抚南渡的朗赢商行早已有人备好粮车在岸上等着,此刻帮着一起卸粮,力求尽快出发。待全部粮食装上粮车,已是一个半时辰之后。颜正初一声令下,商队出发。他们会径直穿过抚南渡,直奔安北城。上商船之前负责拉车的苦力们将会留在此地听从这边朗赢商行的安排,拉车的主力则换成了骡马,所拉粮车之重,连马儿都跑不起来。商队规模之庞大,眼看前面的粮车都要走出抚南渡了,队伍末尾之人回头还能看到渡口。此时,渡口旁一家早点铺子,几个从别的商船上下来没多久的伙计正在吃着早点,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正在远去的自家商队。突然,斜刺里砍出一柄短斧,直接砍开了其中一个伙计的大半个脖子。紧随其后杀出三人,全部手持短斧,将剩下的四个还愣在当场的伙计全部砍死,鲜血瞬间铺满了大半间早点铺子。其余食客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全部吓得呆如木桩,铺子的掌柜吓得“啊,啊,啊”了好几声也没说出话来,不过铺子里的动静终究是引起了外面的注意。对面站在路旁的几人望了过来,也是被吓了一跳,一人反应极快,大叫道:“靠,想死是不是?”说完拔刀冲了过来。铺子内的四人见引起注意后,迅速从来路撤回。商船上执行暗中护卫任务的狼影头领也注意到了早点铺子内的动静,安排道:“下去四人跟上。”大街上早已骚动起来,渡口的船夫、苦力和抚南渡的百姓等等全部四散奔逃。听见动静的颜正初立即回头,问道:“怎么回事?”队伍末尾一名护卫恰好赶至,急道:“大大人,不好了,后后面打起来了。”“有人劫粮?”颜正初也急了,踮起脚尖却什么也看不到。“不不是,有别的人打起来了,杀人了。”打起来,不是劫粮,但是却杀人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究竟是为什么?颜正初心念电转,他心里清楚,在这电光石火间,他要尽快下令。“去这里的商行,快!”颜正初下令道。“去商行!”命令人传人,从队伍中段传向首尾。颜正初已尽量避免商队的首尾离得过远,但此次运送的粮食实在太多,无法避免。颜正初带头向抚南渡的朗赢商行冲去,商队缓缓动了起来。这的朗赢商行并不大,但颜正初别无他法,只能先去商行以守为主。
抚南渡镇中的一间客栈内,钢虎正在二楼向街上望去。他刚刚本想出手,被渡口的骚动吸引了目光,随后见颜正初下令去商行,笑道:“这小子反应倒还不赖。”钢虎拿出怀中的哨子,用力吹响,远处接连响起哨声回应,一直传出好远。“放箭!”钢虎将头探了出去,喝道。只见路旁不少建筑的楼上都探出个箭簇,纷纷射向御车的车夫,或者粮车旁的护卫,顿时便有十来人中箭倒地。颜正初见此情形,心道果然有问题,大喊道:“用粮车掩护注意躲闪,快去商行!”说完仍带头向商行冲去。钢虎的人射了两三轮箭之后,粮车已全部遁入大路旁的小道,钢虎下令道:“追!”船上的狼影头领见商队突然变换方向,下令道:“一队二队下去看看。”船上立即下去四十人,朝商队冲去。而去追那四个持斧者的人,到现在都没动静。“三队四队,追过去看看。”头领指向那四人逃跑的方向。此时那个方向巷子里的转角处,也是有着好几十人,或持短斧或持短刀。地上则躺着七八具尸体,正是追杀至此反被杀的狼影。“原哥,那边也打起来了,还有别人盯上了这批粮食。”有人从远处小跑过来道。“我就说嘛,一路上我都闻见味道了。”被称作原哥的男子道。“那我们要怎么办?”他身旁一人问道。“我们也杀过去,手底下见真章。他们不对我们动手我们也别动手,先杀狼影。”原哥下令道。当三队四队赶到此地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地上同伴的尸体,不见任何敌人,于是只能将同伴的尸体抱回船上,听令行事。钢虎的兵器竟是一对铁锏,比一般的锏还略长一些,长四尺二。这等武器在两军交战之时都是个大杀器,何况是此时对付的是商行的护卫。尽管狼影已是优中选优,不是一般的商行护卫可比,但无盾无甲的情况下,如何去抵挡那挥舞的铁锏?钢虎一锏劈下便能带走一名狼影的性命,一路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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