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苏繁没来上学,他也趁着这段时间回了趟家。
他爸得到纪停不进娱乐圈的保证后,面色总算好看了些,跟他说了准备将苏繁正式公开介绍的打算,又提了句他正住在秦彦家里的事儿,隐晦地说明这种行为太麻烦秦家,让纪停赶紧麻溜儿地打包滚回来。
“我懒得回去。”纪停盘腿坐在操场草地的外沿,眼睛被头顶的日光晃了下,低头去啃还冒着冷气结着冰霜的牛奶雪糕,他懒洋洋地盯着操场上踢足球的那群学生,幅度很小地撇了撇嘴角,感觉半边腮帮子都被冻得没了知觉。
秦彦也蹲了下来,把纪停缠了纱布的手腕拎起放在自己膝盖上,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但纪停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心情还不错。
秦彦:“和伯父说了?”
“说了,”纪停咬着雪糕棍叹气,“他气得差点打电话把我哥从国外叫回来。”
算上苏繁,他爸一共三个儿子,他哥比他年长了十多岁,从母亲病逝,纪父娶了纪停妈妈后就出了国,和家中关系一直不远不近;但人很厉害,经商天赋也高,他爸气归气,倒一向是把他哥当做继承人来看的。
“我哥上次打电话还是在一年前,”纪停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清不清楚苏繁的事儿。”
“清不清楚都无所谓。”秦彦冷淡道。
纪停看他皱起眉,一副有些反感提起苏繁的表情,情绪外泄得过于明显了,不由得有些讶异。
毕竟苏繁又是认亲又是救人,树洞里还扒出了他之前疑似遭到校园暴力的事情,学校里对他感兴趣的人不少;再加上主角受的天然光环加成,苏繁乖乖巧巧的一只,自从庞霄不再找人麻烦之后,人缘倒是一直挺不错的。
至于他自己——
“说起来找我要微信的人也不少啊,”纪停想着想着不禁满脸疑惑,拧眉心想,“怎么就没人联系我呢?”
秦彦不置可否,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站起后躬身打算把纪停拉起来。
“晚上我家的司机来接,”他知道国际部放学早,纪停这段时间也不爱去画室,于是手掌往纪停后脖颈上按了一下,低声道,“你先回去。”
秦彦的手又接着向下伸进了纪停校服外套的口袋,纪停感到腰间一痒,像一根羽毛在那儿轻轻挠了一下,指腹的温度像是能透过布料,两簇火苗似的粘在侧腰皮肤上。
鸡皮疙瘩几乎是一瞬间就顺着神经末梢攀了上来,他偏开头,忍不住“啧”了一声,抬手拍开身前的手腕。
“很……痒,”纪停拧眉,又摸了摸自己的腰,直到异样感散去,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后威胁道,“别动手动脚,再乱摸我就摸回去了!”
秦彦:“……”
他顿了顿,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揉搓了一下,半晌后才道:“……只是看一下公寓钥匙还在不在。”
“……不是故意的。”
纪停:哦。
他扬了扬眉,跟着秦彦往教学楼走,路上想了想,还是偏头和秦彦说了一句:“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去了。”
秦彦动作一顿,转过头无言地望了过来。
“和庞……徐文乐他们约好了,刚月考完,想放松一下。”纪停手握拳抵住唇,不太自然地咳了声,小声道,“我爸不是打算正式介绍苏繁吗,我让他们给我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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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里的指针“嗒”一下卡到了晚饭时间点,几乎是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整个教室里昏昏欲睡的沉闷一扫而空,一干人原地复活,放学的欢脱劲儿扑腾了班主任一脸,差点把他所剩无几的头发给一并当空卷起来。
尽管如此,冲出教室的也只有一小半人而已。
另外的大半学生这天下午压根没来,酒吧包间里这干人已经玩过了好几轮,这会儿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玩桌游,不怎么流动的空气里气味混杂,纪停偏开脸,躲开被服务员递到唇边的玻璃杯沿。
“谢谢,”他垂眼看着自己的卡牌,灯下过长的睫毛阴影打在下眼睑处,纪停瞥了眼几乎要靠到自己肩头的,戴着兔耳的服务员,对着她笑了一下,“你喝了吧。”
她闻声下意识地收回手,下一秒顿了顿,又仿若柔弱无力地倚了过去。
画着浓妆的服务员看不出年纪,笑得刻意又娇媚,几缕发丝滑进了纪停敞开的衬衫领口里,有些细微的痒。
她偷偷盯着纪停的侧脸,大着胆子跪坐在沙发上,裙摆上滑到大腿根,俯身去咬纪停手上的卡牌。
坐在纪停对面的人贱兮兮地笑成一团,刚吹出一声流氓哨,包间门就突然被人猛地用力踹开了。
门板砸在墙上时传出“砰”一声闷响,随即又重重地反弹了回来。
“谁啊?”离门最近的人闻声往外瞥了一眼,正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警觉地一扭头,他就着这个脑袋快要飞出去的姿势跟庞霄面面相觑,半晌后猛地瞪大了眼,“操”了一声,“噌”一下蹦了起来,踩着椅子连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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