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流说道:“我已把麾下好手都派出去了。降神山门人各有所长,论起海上寻物,他们比我更得力。”抿唇一笑,“再说了,我说过要护你周全的,当然要跟着你了。”
宗裕骐面露微笑。
枕流问道:“你在练什么功?”
宗裕骐说道:“是班老仙师传我的秘籍。我练得累了,正想休息一会儿。”
枕流点了点头,眼望大海,感叹道:“叹浮生有如一梦。几时能止战息争,抛却俗务,让我在这朗阔天地间参玄悟道,那才真叫逍遥神仙。”
宗裕骐慢慢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枕流转头道:“金乌国地处中原,远离海域,二太子从前见过大海吗?”
宗裕骐腼腆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枕流向他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不想去玩水么?”
宗裕骐心中跃跃欲试,笑道:“大敌当前,我还只顾着玩儿,不太好罢?”
枕流向他伸出右手,微笑道:“忙里偷闲,松散一刻,又有何妨?”
宗裕骐情不自禁握住了枕流的手。枕流就牵着他走向海水。
一层层海潮涌上沙滩,又迅速退去,来来回回,不厌其烦。
宗裕骐看得心潮澎湃,便踩掉鞋袜,单手提起,试探着走入海水。
冰凉海水拍打着他的脚背,足趾陷入了柔软的泥沙,从未有过的新奇触感。他不禁眉开眼笑,抬头对枕流露出欢悦之色。
枕流拉着他的手,微笑道:“好玩么?”
宗裕骐说道:“嗯!”
他踩了一会儿海浪,胆子渐渐大了,牵着枕流往更深处走去。海水已没过了小腿肚。
蓦地一个大浪打来,宗裕骐忙要退回沙滩,一只脚却陷入了泥沙之中,一个踉跄,竟而翻身扑倒。
枕流伸手一拉,把宗裕骐半抱在怀中,他自己也跟着跪在水里。浪头哗啦啦打了过来,两人衣衫皆湿。宗裕骐满脸都是咸腥海水。
枕流低声道:“没事罢?”
宗裕骐歉然道:“对不起啊。”胡乱抹了一把脸,睁眼一看,不禁眼前一亮。
只见枕流的雪白丧服都已湿透,单单薄薄黏在胸口,透露出里面的身体,白皙的肌肤上爬满了鲜艳花纹,犹如火红凤毛般丰盛华美。
枕流的胸口微微起伏,那一身花纹也在随之流动,绚丽无匹,美轮美奂。
宗裕骐双目圆睁,痴痴盯着枕流的胸口。
枕流微微一笑,伸手捞起一捧海水,轻轻往宗裕骐脸上一泼。
宗裕骐啊的叫了一声,这才察觉自己失态,不禁脸红如醉,低着头不敢再看枕流,只觉多看他一眼,都是亵渎。
枕流眼中笑意更盛,忽然打横抱起了宗裕骐,两个人忽喇喇从海中站起。
宗裕骐忙搂住了枕流的脖颈。枕流就沿着海潮,向前行走。
海风吹动两人的头发。宗裕骐心跳如雷,忍不住伸手拨了拨他的耳坠子。
枕流偏头对他一笑。
宗裕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天人之姿,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会这样美呢?老天爷必是对你万分宠爱了。”
枕流好笑道:“你就为这个叹气么?”
宗裕骐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每日还得为那些龌龊不义之事操劳奔走……唉,这浑浊世间,太对你不起了。”
枕流笑得眼眸弯弯如月,说道:“二太子惯会这样哄人开心?”
他笑起来如春花秋月,无限风流,直把宗裕骐酥得如痴如醉……
忽然余光里闪过一道黑影,宗裕骐抬头一看,高高的海崖上似是有人在俯瞰沙滩。
宗裕骐因道:“天快黑了,我们回去罢。”
枕流说道:“好。”于是将宗裕骐抱回了海崖。
宗裕骐不好意思让人看见,枕流这才放他下地,又请他到自己主帐里更换衣服。
等宗裕骐梳洗更衣出来,枕流也穿戴齐整。小妖已备好了热气腾腾的素斋。
枕流说道:“二太子,今日我们一起用斋饭。”
宗裕骐说道:“好哇,把弥焉也叫来罢,不然他一个人多孤单。”枕流就派小妖去请了卢弥焉。
不一会儿,卢弥焉独个儿走进主帐,一声不响坐在宗裕骐身边。三人这才开饭。
枕流说道:“二太子,我这几日与你相处,察觉你并非全然是凡夫俗体,你的根基是如何打下的?”
宗裕骐对枕流很有好感,因把幼时奇遇全盘托出。
卢弥焉忽悻悻道:“真是命好不用吃斋。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高人把秘籍双手送上,巴巴求着你学。”
宗裕骐拧了一把卢弥焉的脸蛋,笑道:“谁叫我讨人喜欢呢。”
枕流微笑道:“金乌国本就是有福之地。碧霄娘娘曾经亲口允诺肇庆帝照看他万世子孙呢。”
卢弥焉闷闷不乐,有一搭没一搭扒拉着饭菜,说道:“都到海边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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