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自虐般一条一条地听他们说话。
“走了,末末。”陈因坐叫他,他刚才出门丢了一趟垃圾,只来得及听见一句“白眼狼”和看见看起来就很不开心的室友。
“我不去了,”林青末把头埋在枕头底下,现在完全没有兴致面对人多的场合,闷声说:“你去吧。”
“怎么了。”他把林青末从枕头下挖出来,“不高兴?”
“没有。”他不想说话,也不知道陈因坐听见了他妈的电话没有,反正现在他感觉自己像一座压抑的火山,但窝囊得不敢爆发得那种。
“那我跟他们说,我也不去了。”
“你去吧,不用管我。”他勉强地笑了一下,“谢谢。”
好不容易养得伸出触角的小蜗牛又缩回壳里了,陈因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我不管你你想谁管你?”他把手机从林青末手李抽出来,伸手取了他的耳机,“没收了,不喜欢的东西,就不要再看。”
林青末有一种遮羞布被撕下来的羞恼感,下意识伸手去抢。
“末末,一醉解千愁,跟我去喝一杯,好不好?”
陈因坐朝他伸手,像先前在舞台上对伊丽莎白表白的达西,“你,和我,我们两个人。”
伸出的那只手最终迟疑地落在了陈因坐的手心,像一只想要飞走却被花吸引的蝴蝶。
酒吧里,光线昏暗,dj打碟的音效震天。
走进来的一对小情侣吸引了众人的视线,男生剑眉星目,高大帅气,但更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女朋友”。
身材高挑,短款的包臀裙更显得身材绝佳,丝绸的衬衣扎在窄腰里,脸蛋也是美艳动人,美中不足的是胸有点过于平。
陈因坐带他去吧台点酒,林青末挑挑拣拣,随意选了一杯名字好听的。
“怕不怕?”这里声音太吵,只能贴着耳根交流,在别人看来像是咬耳朵。
陈因坐状似随意瞪开几道超出了欣赏之外的视线,问他:“感觉怎么样?”
“还行。”
这身是林青末自己搭的,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既然答应了,穿了一套相当火辣的的衣服。
包臀裙,黑丝袜。
短裙是后来买的,这条丝袜却是在他的衣柜里压箱底了很多年,那种丝滑又束缚的感觉,懵懵懂懂的启发了他最初对女装的渴望。
但是从来没有被穿出去过。
看着转过来的陈因坐有点发直的眼神,他就这么头脑一热的,出门。
他的腿是艺术品。
此刻正交叠着,垂落的小腿纤长、线条优美而无赘肉,在脚踝处细细的收束。
轻薄的黑色丝袜给他笼罩上一层美丽的光泽,走线不密肉色隐约,像被包装了般秀色可餐。
最为性感的是大腿根部的皮质黑色腿环,闪烁着一点金属装饰的光泽,微微收紧在圈口溢出腿肉的弧度。
喧闹,全是喧闹。
林青末觉得自己确实长进了很多,居然可以在这样沸反盈天的地方,这样多人的注释下,泰然处之。
谁认识你。
他想起陈因坐的话,还真是有道理。
陈因坐本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听着劲爆的舞曲,侍者把两杯鸡尾酒端给他们。
高脚杯细长,里面的液体晶莹而绯红,林青末端起来尝了一口,好像是火龙果和柠檬,酸甜的口味,酒味不浓,但味道不错,没忍住多喝了几口。
灯光炫彩迷离,在陈因坐脸上打下不同的光影,他仰头一饮而尽,有几分平时没有的痞气。
“美女,跳舞吗?”他吹个流氓哨,对着林青末发出邀请。
“我不会。”林青末歪头看他,又抿了一口,唇上水光潋滟。
“我也不会。”
但人生苦短,很多事,去做就会了。
跳舞的人摩肩接踵,在舞池里疯狂。凭借身高优势,陈因坐隔出身前的一小块地盘,刚好放一个林青末。
一开始还放不开,但在摧枯拉朽的音乐下,一切都会律动,一切都在律动。鼓点像敲在耳膜上,所有的思绪都化为乌有,这是一场集体化的疯狂,喜怒哀乐都是一支舞,都是一首歌,唯有律动是永恒。
他被感染,举起手打节拍,两人也贴的很近,陈因坐可以感觉到他的膝盖弯曲时会碰到自己的。
舞池里鱼龙混杂,视线里惊艳夹杂着垂涎,其实没有办法让人不看他,陈因坐也不能。
四面八方的眼神对不爱社交的人来说是利剑,好像要把他凿穿。但音响太大,让他钝感,视线狭小,是林青末的眼睛只能看见对面的少年,恣意热烈,不羁落拓。
陈因坐,大概就是爸爸妈妈想他成为的那种人吧。
他突然想到。
手已经疲软,他不爱运动,体力向来不佳。于是扯了扯对面人的衣角,陈因坐会意,握着他的手腕离开了舞池。
走出迷离的灯光下,陈因坐才发现他已经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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