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并没有任何卖关子的打算。他们同那西夏人纠缠得越久,就越是叫北朝人看了笑话。好险!先前她差点儿落入了自证的陷阱,一心想着怎么洗清自己,证明那桂圆干是没有毒的!可现在想来,那些西夏人算老几,他们说她的桂圆干有毒就是有毒么?人怎么能同狗讲道理,当然是直接乱棍打死。亏得她及时反应过来,跳出圈来方才发现了破绽。关于手的说辞太过单薄,容易被人糊弄过去……是以她思来想去,干脆懒得多言……他们武夫做事动嘴不如动手!果不其然,瞬间拨开云雾见月明……风水轮流转,轮到西夏人自证了。果然这世上没有什么武力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剑不够,那就再劈一剑!顾甚微心中感叹着,直接冲那尚未离开的北朝太医看了过去,“还请御史大人看看那假公主的右手小手指侧面。”那太医一怔,扭头询问的看了太后一眼,见太后颔首,他方才再一次上前验看起来。这一看他忍不住惊呼出声,“这里有一个孔洞,应该是被毒针所刺。因为针孔处有黑色的血迹,我先前将这当成了黑痣所以漏掉了1“看这伤口的情况,应该是这位公主……不对这位假公主的致命伤了。”“有人在她说话的时候用带刺的针扎了她,针上带有剧毒见血封喉……所以她立即暴毙了1太医说着,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已经满头大汗的西夏使臣。这大殿上的人分了三拨儿,各占据了一方。北朝人居中上,大雍人同夏国相对。在这种情况下,便是天王老子来了,能够扎到假公主手的,那也只有夏国人自己。那使臣被他这么一看,一个哆嗦想要说些什么,可话语却是卡在喉咙眼里,一句都说不出来。他娘的这大雍人生的什么鬼眼,隔得那般远,这顾杀神竟然都能够发现这么一个细微的伤口,简直他娘的就不是人啊!他想着汗津津的看向了瘫坐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一般的真李妍一眼。他想着使劲冲着李妍眨了眨眼睛,可李妍却像是瞎了一般,根本就接收不到任何的信息……西夏使臣急得头发都全白了去,他一咬牙大喊出声,“殿下殿下,你怎么了,你怎么晕过去了……”那李妍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就被他扑了过去重重的按倒在地上,后脑勺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这咚的一下,别说本就吓得魂飞魄散的李妍了,就是一头蛮牛在此,那不也得磕晕了过去。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嘶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也跟着疼了起来。那使臣见真公主晕了,松了一口气,他不敢抬头看顾甚微同韩时宴,只朝着那北朝太后的方向祈求道,“我们殿下晕了过去,现在需要回驿馆歇息,还请……”他说着一咬牙一跺脚,一把抱起李妍,头也不回的朝着殿外奔去。
门口真刀实剑守着的侍卫犹疑了片刻,见上头没有下命令阻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露出了茫然之色。不是碍…这是不是有些荒唐了,说出去都是没人信的……别说他们了,就是顾甚微瞧着,那都是有些无语。 西夏人跑了个精光不说,连地上那个假李妍的尸体都被他们风风火火的扛走了。只留下了一滩水渍,还有先前那假李妍流出来的血……顾甚微突然想起之前在松毛岭的那些傻缺刺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算什么?举国上下皆荒唐?“大雍果然卧虎藏龙,令人刮目相看1顾甚微想着,就听到上头的小皇帝的赞叹之声。她转身看了过去,却见那小皇帝站了起身,说起来他同耶律寻生得有几分相似,只是更瘦弱一些。而且比起那条阴郁的毒蛇,小皇帝像是韩时宴爱吃的冬瓜糖……光看上去就觉得没有什么攻击性。当然,顾甚微绝对不相信,能够做到一国之主的人,会是人畜无害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宴会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小皇帝又同韩时宴说了几句话,一行人便离开了。待上了回驿站的马车,吴江这才回过神来咋咋呼呼的站了起身,他抬手指了指顾甚微,又指了指韩时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时宴兄,顾亲人……该不会官家已经预料到了,咱们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天翻地覆的……所以故意将咱们打发到敌营中来,让他们天天出殡吧1顾甚微同韩时宴瞧着吴江一脸窥破天机的表情,皆是无语至极。她先前倒是想错了,人家西夏哪里是举国荒唐啊,分明老吴家是一脉相承的荒唐。“这同我们三人有什么关系?我们老实巴交的连一口饭都没有吃到嘴里!光看小丑蹦跶了。”吴江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下子被顾甚微的话带跑了,“可不是,他们好生不要脸。不行我得给马伯父修书一封,让他知晓今日敌国丑事,到时候战场叫骂的时候,咱们可能扳回一城1“他们跑得倒是快,就是这口气老吴我怎么都咽不下来,要不今夜套个麻袋,将那群家伙暴打一顿1一言不发的韩时宴瞧着跃跃欲试的吴江,立即出言打断了他。“暂时不必理会他们,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韩时宴说着,给了顾甚微一个眼神。顾甚微一愣,瞬间明白了韩时宴的意思。不日她同魏长命要去南大王府上偷国玺,正愁到时候怎么撇清干系,这不现成的送上门的背锅侠就在这里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他们不需要十年,只需要几日!韩时宴见她明白,轻轻地笑了笑,“今日多亏顾亲事眼尖,方才扭转局面。”顾甚微被夸奖,清了清嗓子,她抬起了下巴,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小事小事,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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