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冉垂睫,没有说话。
林川柏见孙女沉默,心底叹息,和周家相比,梁家就太复杂,林西冉这几年性子虽然被磨得圆滑,但本性依旧单纯,根本玩不过梁家那群心眼子成精的老狐狸。
“我的话,你好好考虑,别让爷爷带遗憾走。”林川柏说完这话,就闭眼睡觉。
等爷爷睡下后,林西冉走到阳台,外面雨已经停了,但依旧很冷。
林西冉从大衣包里摸出一盒女士香烟,低头含住,熟稔点燃,烟雾一圈圈往上飘起,笼住她清丽好看的眉眼。
下过雨后的天空出了一轮弯月,林西冉看过去,月光在中泰那栋标志性建筑,和她之间划开一道朦胧光影。
虚虚实实,像条银河。
怎么也跨不过去。
……
下过雨的平京,依旧霓虹璀璨,梁骁开着车从高架下来,一路疾驰,直达皇城长安,他把车停好,直奔和赵启恩约好的包厢。
包厢里,赵启恩叫了一群姑娘,一抬头见梁骁进来,打了招呼,往他身后瞧:“怎么就你一个?南哥人去哪了?”
“不知道。”梁骁冷淡撂话,往卡座一座,就给自己倒酒喝。
赵启恩同梁骁认识十几年,哪看不出来这人在生气,眼神示意身边一个女生坐到梁骁身边去,女生很懂眼色地坐过去。
梁骁正将一块冰块放进方口玻璃杯,鼻尖闻到一阵浅淡甜香,很熟悉,旋即,耳边响起一道轻软又甜的声音:“先生,我陪您喝吧。”
动作一顿,梁骁撩起眼皮看过去,坐他身边的女生穿着一条杏仁白绵裙,黑长直,齐刘海,杏眼圆又大,笑起来唇边两个梨涡绽开,眼神带着涉世未深的天真。
从眉眼、到气质、再到说话声音,都像极了高中时的林西冉。
这女生是赵启恩特地给梁骁安排的,见他哥盯着人看,一拍大腿笑道:“像不像?是不是有宛宛类卿那味儿。”
梁骁勾回眼,喝了一口酒,转头冷淡睨着赵启恩:“她是她,我姑娘是我姑娘,少拿替身那套来恶心人。”
见梁骁眼神冷淡,赵启恩挥手让包厢里的姑娘们离开,坐梁骁身边的女生,离开前,脸颊微红看过来,眼神依依不舍。
赵启恩拎着一瓶酒坐过去,给梁骁倒满酒,看着他吐槽道:“你这几年活得像个苦行僧,难不成还在为林西冉守身如玉?”
“……”梁骁没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启恩看着喝酒的梁骁,包厢红色镭射灯光拖着尾巴照过来,漆黑眉眼,眼皮懒懒耷拉下来,令人看不清他此刻神情。
“为一个林西冉,有必要这样吗?”赵启恩叹气。
梁骁撂下酒杯,往后一靠,闭着眼,出声:“有。”
赵启恩这会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想到两年前,梁骁一路披荆斩棘,终于将梁家、中泰全部掌控在手里,飞去伦敦找林西冉。
走前,他们一起聚会,梁骁喝了不少酒,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在醉后,靠着谈砚南肩头,哽咽着声音说:“我想她了。”
后来不知道梁骁和林西冉发生了什么,在伦敦的赵启恩被谈砚南通知去接梁骁。
赵启恩发誓,那天是他认识梁骁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么颓废的一面,哪怕是当年姥姥出事儿,梁骁也没这样过。
无人的长街,雪不停地下,梁骁坐在长椅上,背微弓着,脚边是一地烟头,他手拎着一罐啤酒,看见赵启恩来,眼眶微红,沙哑着声开口:“结束了。”
“什么?”赵启恩一愣。
梁骁喝了口酒,沙哑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我和她,彻底结束了。”
赵启恩一愣,正想问怎么回事,触及喝酒的梁骁,又把话咽了回去。
路灯照过来,梁骁背一点点垂了下去,像是所有精气神都被抽空,他引以为傲的自尊全被打碎,在这一刻化为灰烬,风一吹,消失不见。
谈砚南姗姗来迟,漆黑眉间残留着□□过后的缱绻,周身浪荡气质更甚,他往梁骁身边一坐,两条长腿大剌剌地敞开,给自己倒了杯酒,看着梁骁问:“林西冉现在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赵启恩也好奇看着梁骁,他刚喝了不少酒,此刻靠着沙发假寐,红色镭射灯光照过来,梁骁眼皮微动,没有回答。
谈砚南两人以为梁骁不会回答这问题,哪想过了半晌,他缓缓开口,撂出两字:“结婚。”
这句话落地,谈砚南饶有兴致扬眉,这的确是梁骁性格干得出来的事儿。
赵启恩惊得一口酒喷了出来,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颗鸭蛋了:“卧槽?!骁哥,你这是跳过复合,直奔结婚去?”
“不行?”梁骁挑眉,语气很狂,“她想和我划清界限,我偏要和她纠缠到底。”
赵启恩打量梁骁脸色,问:“你不是开玩笑吧?”
梁骁端起面前的酒喝完,把酒杯扔到桌上,叮当作响,他取下无名指戒指,拿在手里把玩,语气认真:“没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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